可是没有。
后来陶垣问袁云梦,却得到了她这样一个答案——
“我们至始至终都很相信你的自我调控能力,相信过了这么多年你一定会明白什么事情该留住,什么事情该放下,陶垣,其实我们一直都是相信你的。”
如果说陶垣是因为阿瑶的眼睛而变得负罪感增强的话,那么他也是因为阿瑶的眼睛而开始振作的。
那就像是另一个靳铭的存在,在守着他们,希望他能够继续好好生活下去。
路东歌也是这么说的。
那一晚,在路东歌的见证之下,陶垣将自己所有有关极限运动的物件,该人的扔了,该烧的也都烧了,在第二天一早,提着公文包就去了t.y。
陶知深并没有因为陶垣是他的儿子而对他特别宽容,他那时虽然酷爱极限运动,但大学里学的还是商学,所以一切都还从基层做起。
陶垣凭借着他过人的能力和才识,在短短的三年里,从基层一路高升,直到在二十六岁那年从陶知深的手里接下了整个t.y,纨绔公子突变商业奇才的传闻,至今仍为商界同行津津乐道。
有些人说是因为他被海盗绑架劫持后伤了脑袋,突然一下脑子就开了窍,有些人说是因为他其实一直都是个奇才,只是隐藏得太深而已。
没有人知道,其实是因为靳铭这个人实在是太过伟大,已经离开那么久了还不肯安息,总是想着要身边的人过得足够幸福之后,才肯放下心中的担子。
陶垣总是这么安慰自己常常在梦里梦见他。
他想要弥补路东歌和阿瑶,所以在阿瑶的学校每一次举办亲子活动的时候,他都会去当阿瑶的一日爸爸,和她一起参与到活动里,那也是他能够代靳铭,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多少年压抑在心底的事,陶垣以为这一辈子都要压在心底了,可如今说出来,却不知为何地格外轻松。
或许是因为真的已经过了很多年了,或许是因为如今他的身边已有所爱,生活幸福圆满,就连梦见靳铭的次数都少之又少了。
可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小姑娘竟是那样感性的一个人,听着听着居然在他的怀里小声啜泣起来。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我不是还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
陶垣拿了纸巾,轻轻拭去叶玉絮脸上的泪,轻声安抚着她。
这不应该是他说出来求安慰的一件事吗?怎么变成他安慰她了?
陶垣当然不知道叶玉絮究竟是为了哪几件事哭,他只知道大概是为了靳铭的离世和他曾经的遭遇,但他不知道的是,还有叶玉絮的感同身受。
“我突然觉得,其实和你比起来,我根本不算什么呀。”
叶玉絮的喉头哽咽,说了好几遍才真正将这一句话说清楚说完整。
“可是放下真的好难呀,你教一教我吧,我的心理医生劝我放下,可我却怎么也放不下。”
她的心理医生?!
陶垣震惊,他的小姑娘曾经也经历过这些吗?她的性格那么脆弱,她是怎么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的?
“陶垣,我什么都告诉你了,关于我的一切,我都已经告诉你了,”
叶玉絮带着哭腔,有一丝丝临近崩溃的边缘,“可是我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那是我的底牌,谁都不知道。”
“我妈妈是被我害成现在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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