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定有后手。
青年又推了他一下,“咱们分头走,这样走脱的几率还大一点。”
似乎是怕萧墨不信,他又紧接着分析地形、讲解路线,试图说服这个固执的暗卫。
他的话确实是极有道理的。
可萧墨没有答话,那近乎预知的直觉告诉他倘若他将人放下,这人定然会独自引走追兵离开。
萧墨总算想明白了方才那股违和感在哪了怀中之人根本没有求生的意志他在求死
他又想起了那一幕
火光映衬下,青年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地从容,不只是从容、甚至有几分解脱的放松感。
那即将失去的预感如此明晰又真切,萧墨并没有回应怀中人那条理清晰的分析局势,只是将本就抱紧的手又收了几分。
似乎是太过用力,怀中那人“嘶”
了一声。
萧墨踩向下一根树枝的动作一顿,险些踏空,但却并没有因此放松力道。
好像只要一松手,怀中的人就要消失。
“阿墨,”
那人忍不住加重声音叫了一声,“你有没有听见我说的”
沉默良久,萧墨沉声道“今日事了,属下自去刑堂领罚。”
这话的含义却是听见了,但不会照做。
一路都被强行抱在怀里的青年一梗,似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平心而论,青年并不是一个苛刻的主子,他御下的手段谋略都不缺,虽是年轻,但却把偌大一个萧家打理得服服帖帖。
可若是亲近一些的人便知晓,青年并不喜尊卑分明的那一套,这一点在他最亲近的、几乎和她一同长大的暗卫身上,更是显露无疑。
暗卫本该是主子手里的一把刀,亦或是挡伤的盾,可他却并不是如此。
他几乎将他视之为兄弟和萧青韫一般无二的兄弟。
即便得此殊遇,萧墨依旧坚守着那条主仆分明的线。
盖因,他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兄弟
如果没有这一点坚持,他恐怕早就在日复一日的偏和殊遇中,迷失自我,生出不该有的妄想来。
青年似是无奈,“你这般,咱俩今日都要死在这里了。”
萧墨下颌肌肉绷紧,那一刻,他竟然生出些卑劣的欢喜来既然生不能同寝,那死
萧墨很快就将这想法压下去。
不、不会的他不会让他出事
最终,萧墨只是沉默地、速度更加快了几分。
被抱的那人似乎无奈于他的固执,终于妥协,不再试图说服他。
“起码先把我放下。”
那人语气甚至带着点央求的商量意味。
他知道,他总是受不了他示弱的,但是这次,这招数却没了用处,萧墨依旧沉默地抗拒着。
身后的箭矢声已经逼得很近,前方也隐隐有动静传来,似乎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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