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了会儿话,王伯当行个罗圈揖,说道:“翟公、诸兄,鄙寨中有事,俺实是得回去了。
既承蒙翟公不弃,收下了这几位好朋友,这两日又蒙翟公款待,勇感激不尽!”
本是他领人来投瓦岗,这话一说出来,却像是他受了翟让的恩惠。
翟让心中受用,抚摸着胡须,挽留他说道:“伯当兄,来去何匆匆?你昨晚饮酒时不还说,很想雄信和茂公么?雄信和茂公这不回来了?你何不再在鄙寨住上几日?”
“哦?贵寨近日有何大事?”
王伯当说道:“蒲山公有一故人,名房彦藻,本出清河房氏,故宋城尉,亦尝预楚公之谋,后变姓名亡命,前不久知了蒲山公现在鄙处,将来鄙寨。
俺忝为地主,不可不及早预备迎接。”
王伯当瞧也不瞧一眼,笑道:“翟公,你莫小觑俺。
俺虽不敢与翟公和诸兄相比,亦好男儿也。
所以屡为贵寨引荐豪杰者,全是因翟公威名远震,故才有诸多的豪杰求投贵寨,伯当於期间,无有半分功劳,至多费些苦劳。
公之厚礼,弟焉敢受?若受了,没的被海内豪杰耻笑。”
翟让与单雄信、徐世绩等就送了王伯当出堂。
陪坐的众人中,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是翟让的侄子,名叫翟摩侯。
翟让令翟摩侯代自己送王伯当出寨。
目送着王伯当、翟摩侯出了院子,上山远去,翟让等转回堂中。
经王伯当介绍新投进寨的这几个汉子识趣,知单雄信、徐世绩刚办事回来,必要与翟让禀报,因告个罪,亦都辞出了。
翟让等坐定。
单雄信雅重仪表,一来一回十来天,又是赶路,又是劫船,像李善道等没带换洗衣衫的,早是浑身上下灰扑扑的了,他带了数件衣袍换洗,却仍衣衫整洁,特别颔下的美髯,梳理得整整齐齐。
他抚摸着胡髯,问道:“翟公,伯当此回引到咱寨中的这几人,各带了部曲多少?”
上座中一人“呵”
了声,在翟让前头开了口,说道:“他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前头几回,他领来的那些好汉,分各有多少部曲,雄信兄,你又不是不知。
和前几回他领来的差不多,这几人也是各数十、百十的部曲。”
语气中,颇不以为意。
说话这人的长相和翟让有点像,但比翟让年龄大,正是翟让的兄长、翟摩侯之父,名叫翟宽。
徐世绩笑了一笑,说道:“翟大兄、翟公,弟之愚见,这事儿不在带来的部曲多少,而关键是在於部曲虽不多,胜在伯当兄的人情,此是其一;借此并能多扬翟公之名,此是其二。”
翟宽点点头,说道:“这话也是。”
单雄信说道:“伯当适才提起了蒲山公。
他这回来,翟公,是不是又建议公接蒲山公进寨,来咱山上?”
翟让应道:“不错。
他这回来,又说到了蒲山公,盛赞蒲山公有大谋,重义气,又公卿子弟,族为关中高门,名满天下,言说咱若能接他进寨,必能越扬我寨之名,引四方英杰来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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