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昀凝视着她,缓缓地从口中吐出几个字来。
宁珞的心头一震,瞬息之间,周身上下被什么充盈了似的,沉重的身子仿佛下一刻就要飘了起来,直冲云霄。
“景大哥……”
她紧紧抱住了那宽厚的胸膛,这是她的男人,是她相伴一生的良人,她此生何其有幸,能和这个男人结缘,所有前世今生曾经的苦难和磨砺,都在这一刻放下、远去了。
翌日一早,两人相拥着醒了过来,阳光透过窗棂,已经洒落在了地面上,昨日的秋雨停了,天气大好。
宁珞挺着肚子,行动已经很是不便了,正想让婢女进来伺候,景昀却扶起她来,亲自替她整理穿衣。
昨晚情到深处,两个人在床上说的那些甜言蜜语涌上心头,宁珞的脸颊有些发烧,不由得嗔了景昀一眼:“好了,你一个大男人,尽做些闺房之事做什么,让她们来便好。”
景昀却饶有兴趣地道:“古人有描眉之乐,偶一为之,平添情趣。”
绿松和紫晶端了洗漱的水进来,伺候着宁珞和景昀漱口净面,景昀把玩着宁珞的一头秀发,兴致勃勃地想要将她盘上去,只可惜他这手虽然惯用刀剑,却制服不了这柔软的青丝,卷了这头松了那头,倒扯得宁珞“哎呦”
了一声。
“弄疼你了?”
景昀心疼地道,“看我这笨手笨脚的。”
绿松在一旁掩嘴笑了:“侯爷是做大事的人,这等小事还是奴婢们来就好。”
“你快去忙你的吧,小心被人参上一本,弹劾你贻误公务。”
宁珞嗔怪着道。
景昀笑了:“谁会这么不识趣……”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嘴角的笑容一下子淡了下来。
宁珞惊呼了一声,也忽然想了起来,昨晚两个人稀里糊涂地说了一宿的情话,倒把原来要说的要紧事抛到了九霄云外:“景大哥,慧瑶和泽林的事情有希望了!”
景昀怔了一下:“什么?”
“什么定亲了,都是慧瑶拿来诳泽林和你的,”
宁珞恨恨地道,“那赵宝清的确向慧瑶求亲了,可慧瑶没答应,正巧泽林紧追不舍,她便和那赵宝清约好了做一场戏好让泽林死心。”
景昀的眼神复杂,轻吁出一口浊气,摇头道:“晚了。”
“什么晚了?”
宁珞呆了呆。
“泽林他昨日下午便走了,就给我留了一封信,”
景昀苦笑了一声道,“真是现世报还得快,前阵子我还要他帮我遮掩,这下轮到我替他遮掩了,监军监军,监军自己人不见了,他这是存了心要把自己的脑袋折腾下来啊。”
宁珞倒抽了一口凉气:“那他有没有说去哪里了?”
“他说他去散散心,顺道替陛下巡查一下昌州军备,还要去应州瞧瞧那北周到底安了什么心思,”
景昀的眉头紧皱,“这兵荒马乱的,四处都是北周的残兵败将,他一介文官,就带了几个随从,万一有个好歹,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向陛下、向邹家交代。”
“那你赶紧派人去找他啊……”
宁珞听得心惊肉跳,这两个冤家,可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已经派了一队人去找了,”
景昀轻叹了一声,“我这就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传过来,不行今日再派两队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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