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建川调侃道:“在苏比克湾呆了十天还不够解你的乡愁啊。”
黎邦智说:“我再强调一遍,我在华国长大,吕宋土语一句都不会说,我现在只想回广汀吃虾饺。”
郭建川说:“我倒是挺喜欢苏比克湾的,以后要是能常驻这边的基地也挺好。”
黎邦智啧了一声:“你小子心很野啊,刚调来我们中队不到一年,又想换单位了。”
“我是说以后。
这边的人都会说华语,生活挺方便的。”
黎邦智说:“你可真有闲情逸致,还能想那么远,我每天都在想今天什么时候过去。”
其实郭建川也没比黎邦智好多少,这场战争发展到现在,对许多华军士兵来说都只剩下了煎熬。
他们不知道为何而战,明明总统府里的老爷们在商量着怎么撤退,他们却依旧要在前线打仗,他们也不知道这场战争什么时候能结束,这似乎并不却决于每次战役的胜利或者败北,而更多的是一个与他们无关的政治问题。
郭建川不热衷政治,但现在的状态——用洛意的话说很准确,就是工作没有正反馈。
他叹了口气说:“不想点退役后的美好生活真的熬不住。”
“我以为你想象中退役生活是那种赘婿爽文,十年前我入赘洛家遭尽白眼,十年后我迎娶陈家小姐接管陈家让你们所有人高攀不起。”
“合着我就是报仇也得靠入赘是吧。”
郭建川哭笑不得。
“那不然呢。”
黎邦智说,“现在又不是一百年前穷小子白手起家也能成亿万富翁的时代了。”
郭建川跟他又聊了一会儿,拍拍他的肩说:“我一会儿有事,你帮我盯着点我车间里的小孩。”
黎邦智故意问他:“啥事呀?”
郭建川也故作玄虚:“毛猴呀,你虽然在华国长大,但我们华国人的处事精髓,你还是要多学习一下,看破不说破,懂不懂?”
他那点事无非就是要去见洛意。
今天船上放假一天,士兵军官都有活动,正是两人幽会的好时机。
郭建川一路提心吊胆地来到洛意的舱室,他每次来都像贼一样,生怕被人看见,一进门就迅速把门关上。
洛意正在手机上下象棋,看他那样子说了句“掩耳盗铃”
,又继续玩他的游戏。
郭建川也觉得没必要,他在甲板上也偶尔会被军官调侃,不过思想不是一朝一夕能扭转过来的。
他坐到洛意旁边,看了一会儿说:“怎么不钓鱼了。”
“没意思,不如玩这个动动脑筋。”
“韩柠呢?”
“打牌在。”
“你不去带带他,他得输不少钱吧。”
“韩大少爷又不缺钱。
我刚入队的时候也输钱给前辈的。”
实际上洛意现在也经常故意输钱给同事,这都是飞行队中的人情世故,只是郭建川不了解罢了。
郭建川尬笑着说:“我看他上次输完回来,整个人都挺郁闷的。”
“他再郁闷能有我郁闷,多少次能赢个大的的牌我硬是输了。”
这句话把郭建川整沉默了。
洛意又下了几步便直接点了认输,把手机扔在郭建川身上,郭建川再伸手给他放到床头的小桌上。
洛意半支起身子按住郭建川,数落他道:“你怎么来这么晚。”
“跟黎邦智聊了会儿天。”
洛意的表情立刻不满意了起来,但他最近想稍微体贴一点,硬生生地改口说:“你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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