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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陈言（第2页）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餐厅里珠光流转，面前的陈明凡脱去黑西装外套，里面一件米色竖格衬衫，褪去在谈判桌上的严谨，变得放松平和。

陈明凡和我都是话不多的人，但待在一起并不觉得十分无趣。

偶尔，陈明凡和我说起他工作上遇到的离谱上司，我听着暗暗心惊，原来高层之间的博弈也是十分残酷，那是无硝烟的，几乎是你死我活的战争。

但陈明凡说起这些，谈笑风生，好像只是平常小事。

最后他开车送我回去，陈明凡下车陪我走到楼下，橘色的灯影碎在他的眼眸里，好像静深的湖水荡漾起回旋的波纹。

他注视着我，我有些不安的低头，预感到他会说什么。

陈明凡轻轻地说，

“阿春，我知道，你——，”

他顿了顿，又说

“但不要总想着逃开我好吗。”

-

“哐——”

我关上门，灯还没来的及开，我靠在门上急促的呼吸着，脑海里全部都是陈明凡刚刚说的话。

“我一直是愿意等你的，阿春。”

陈明凡总是喜欢喊我阿春，这两个字在他嘴里念出来，总是缱绻珍惜的意味。

大学时的陈明凡年轻有魅力，在艺术学院的教授里鹤立鸡群，而他那时候也亲民，愿意和同学们打成一片，所以格外受同学们欢迎。

一个学期结束，有领头人组织了聚会，邀请陈明凡到场，吃完饭后嚷嚷着唱歌，于是开了包间，一个男生唱到一半儿，房间里的灯突然灭了，屋子一瞬间暗下去，一秒后男生女生同时开始大叫。

黑暗中的叫喊声有种要冲破无形束缚的疯感，我坐在沙发一角安静地睁着眼睛，阴影旋转，热气涌动，不安而纯净。

人的声流像浪潮一样在耳廓摇摆不定。

这时有人偷偷把唇贴在我左脸颊上，温凉的触感，像是两片甜甜的软糖。

我惊了一下，猛的往左看去，却正好擦过那人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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