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没有什么情|色的意思,更像是在为共同缅怀的东西致敬,庆幸我们彼此还记得彼此,我们还不孤单。
结束了,胤禩揉揉脖子后面,撇撇嘴角,没说话。
胤禛把烟蒂扔开,继续问:“后来呢?”
胤禩被打岔了,有点接不上,弹着烟灰发愣。
想了一会儿,他忽然说:“不想了,明天还得见我妈呢,得早点儿睡。”
胤禛试探着:“都见你妈了,一起睡?”
胤禩玩味地看着他,忽然说:“我想起来了,后来我就一直在想啊,兴许过两年,老十三、老十六也会从哪里蹦出来也说不定。”
胤禛心头一梗,目光看过去:“你想用老十三激我?”
胤禩捋了捋头发,神色有点无所谓:“爷不信你就没想过。”
两个人先前那种“往事如烟一起抽烟”
的气氛荡然无存,胤禛绷着脸盯着胤禩,胤禩的表情很耐人寻味,比上辈子最后的时候更加放肆。
不知道为什么,胤禛忽然从这样的表情里读出一点不一样的寂寥。
就像是因为害怕离开,所以拒绝相聚的寂寞。
他忽然有点懂老八了。
因为失去得太惨烈,所有他更愿意选择一个人活下去。
胤禛伸手勾住老八的脖子,使劲儿往这儿按:“想什么有的没的?老十三上辈子死的时候我也伤心,但没你死的时候那!
么!
伤!
心!”
胤禩被他拉了一个趔趄,眉头皱着,表情不以为然。
胤禛松开他,催促着:“好了去洗个热水澡,瞧你一身凉的。”
胤禩看了他一眼,抿着嘴低头收拾东西去浴室。
胤禛在后面小声嘀咕:“铁杵磨成针。”
胤禩关上门,打开热水愣了好一会儿,摇摇头,才开始脱衣服。
晚上胤禩翻身翻得很厉害。
老四当过皇帝,心理素质过硬,反倒一夜好眠。
早上陈伯安排好了渡船去一个名字胤禛没记住的小岛,驾船的是个本地人,帝都话说起来发音像是越南话一样晦涩。
船不大,风不小,开得快不了。
岛虽然在防浪堤内,但过海的时间对于胤禛来说有点长——他新鲜了不到半个钟头就开始有点晕船。
胤禛趴在船头,很难受,一开始他还顾忌皇帝的尊严忍着,后来该吐的都已经吐了。
可是一个浪打过来,脚底下没有坚实着地的感觉还是让他冷汗直冒。
——这个见家长过明路的周折实在是有点漫长。
如果不是胤禩上船之后就在走神,胤禛就会以为老八是想刻意整整自己。
雍正四年,到了最后他也听说老八在宗人府里已经吃不下东西了,吃什么吐什么。
也不知道那个时候的老八,是和现在的自己一样感觉两眼迷茫看不到岸,还是已经看到了解脱的那条路?
胤禩好像总算回过神来,递给胤禛一杯水。
胤禛毫无生气地摇摇手:“喝不下,难受。”
胤禩把水往他面前送了送:“喝了,才有东西可以吐,不会那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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