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理他,仍啜泣个不住。
裴容廷心里没底,顿了一顿,俯下身半跪在地上,揽着银瓶的肩道:“是我下手没个轻重,伤着哪儿了,给我瞧瞧。”
说着扳过她的身子来。
不想银瓶看准了时机,竟扭身一把揽住了他的颈子,不由分说地凑上来,吻住了他的唇。
她的唇天生偏于圆润,荔枝冻一样红泽,看着甜,尝起来却酸苦。
是眼泪的滋味。
她与他都尝到了。
因为在梦中回味太多遍,如今忽如其来,浑疑还是在梦里。
她的气息萦绕唇齿,裴容廷下意识地深深碾了回去,直到唇舌相勾,他才挣回些理智,扳着肩极力拉开了她。
可是太晚了,他深重的喘息和她唇上的银丝在黑夜里化成一汪浓醉的酒,缓缓慢上胸前,扼得喘不上气。
裴容廷在失神中克制着自己的心跳,反倒是银瓶坦诚得多,又凑上前,十指春纤轻轻扳过他脸颊,风露清愁地般凝望着他。
她咬着晶莹的唇,小声说:“是我错了,容郎,是我对不住你……你恼我,打我,骂我,我都不怨,但是不要不理我。
那样,我真的很难过。
再说了……”
蹙眉想了一想,最终嗫嚅道,“你们孔夫子说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要以德报怨……”
强词夺理是婉婉一贯的风格了,裴容廷睨她一眼,“孔夫子还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银瓶小心地吞了一下嗓子,愈发贴近了他,趁其不备,轻轻咬住了他的一点下颏。
舌尖软而湿,似有似无扫过他的皮肤,像一痕指甲印。
她殷殷看着他,言语因为唇齿微张而有点含糊:“以此……报容郎的德,可以么。”
那一痕指甲印挠到他心里去了。
银瓶再小心翼翼地一路吻上他的唇,他亦没再拒绝。
轻轻把他推在床帮,细细的吻像春雨,柔润而无声,直到一只手游弋到了他领前的盘扣上。
他乌浓的眼云雾混沌,捉住她的手,无言地凝视她。
银瓶大窘,飞红了脸,慌忙找了个借口:“我……我是想听听容郎的心跳……才能确认容郎真的还活着,万一、万一像话本里,是狐狸精假扮的……”
裴容廷看她羞赧地无理强辩,也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带笑不笑道:“那我若真是狐狸精呢,只此一晚,汲了你的阳气,就再也找不着人了。”
“只此一晚啊……”
银瓶苦恼地忖了一忖,低头笑道,“那只好‘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了呀。
嗳——”
一语未了,她忽然觉得自己身子一旋,待回过神,已经被他反压在了床榻上。
月色与衣裳都被遗在帷帐外了,幽暗中他的吻带来一点痛感,他们的情事还从未有过如此的“力度”
。
肥白的奶因为连日折磨小了一圈,却仍颤笃笃点在他手心,看不见他紫胀的阳物,可软肉间抵着的滚烫粗棒一样磨得她汁水淋漓。
这是婉婉和容郎的初次,却也是久别重逢,分外熟悉。
这一刻的银瓶从未想到,‘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这句话,竟会是她今夜的“谶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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