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拉手重新装回到碗柜上,只是锌皮已被磨掉,不那么亮了;剪刀用铝丝充当铆钉恢复了原样,勉强能用;至于那些木板,已经被裁短了,没用了,当成废品扔进了西房里。
临近年底,年味已很浓,赵大顺骑着自行车到公社办年货。
公社就是乡里,那时公社已被取消,但村里的人们还在沿用着这一称呼。
天阴沉沉的,赵小禹坐在村口的土堆上等着父亲回来。
村里的孩子已经开始放炮了,把鞭炮拆成一个一个扔向空中,这是他们最大的乐趣。
一年到头,女人们能穿两身好衣裳,男人们能喝两瓶好酒,孩子们能放几天炮,听几声响,闻闻火药味,就是岁月回赠给这个偏远乡村的礼物。
午后,一阵车铃响,赵大顺骑着自行车,颠簸在村口的土路上,带起一片黄土。
“爸爸,”
赵小禹冲下土堆,“买了多少钱的炮?”
赵大顺没理他,骑着车子只顾走。
赵小禹追回家,赵大顺正在向赵天尧展示着他办的年货,一箱高梁白,一箱带鱼罐头,一方砖茶,一些糖果,几张红纸,还有一些在赵小禹看来毫无用处的杂七杂八的东西。
赵小禹翻遍了包,只翻出五个双响麻雷子,却没有他喜欢的鞭炮、小导弹、采珠筒等。
“怎么没有炮?”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昨天晚上,他向爸爸提出,今年要买一百块钱的炮,爸爸爽快地答应了,而且还加了码:“买二百块钱的,让你放个够!”
他就知道,爸爸越是答应得爽快,越是兑现不了,果不其然。
“那不是有五个麻雷吗?”
赵大顺指着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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