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看见心心那满头金发、那深灰色眼影里忽闪着的妩媚的勾人魂魄的眼睛、那袒胸露背的小袄、那肚脐眼儿在外的小裤子,就心绪不宁。
一听见心心那嗲声嗲气的刺耳的浪笑,就不寒而栗。
而金大浪却赞不绝口,说儿子真有眼光,给金家娶回一个“喜神”
、“财神”
。
还当面教训元月:“别老绷着个脸,像谁欠你二百钱似的,一副哭丧像!
你也不小了,到了搧风浪棒的时候了,像你嫂子学着点!”
元月耷拉下眼皮一声不吭地躲开了。
金大浪骂道:“日你娘的,活死人一个!
那天老子把你卖到窑子里,让老鸨子打出你笑模样来!”
仇月鲜骂道:“你个老牲口,尽放些驴屁!”
金大浪骂道:“娘的,都是你调教出这么个闷葫芦来,一点喜色气都没有,天生的苦相,谁娶了她,都是朱买臣的老婆——妨穷入骨的货!”
元月记得,她刚会叫爹的时候,金大浪不但不答应,还凶狠地给了她一巴掌,并歇斯底里地吼道:“小杂种,告诉你,俺不是你爹!
你爹是大门外那条大黑狗!”
从那以后,元月再也没叫过金大浪一声爹。
随着岁月的流逝,小元月渐渐长大,出挑成一个人见人爱的美少女。
金大浪的态度也变得温和了许多。
“嗨,这小东西丑小鸭变成白天鹅了!
比她娘年轻时还漂亮哩!
女人长得好看,就是本钱,就是资源,可不能浪费了。
俺得充分利用她的脸蛋儿,把她变成俺搂钱的耙子。”
金大浪从此对元月有了笑眉眼了,但他对元月的厌恶,已经根深蒂固地印在元月的脑海,岂是一朝一夕能磨灭的了的?
往日里,金大浪与仇月鲜的争吵,让元月渐渐明白,那多半是由她而引起的。
但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表大娘李连玉死了,金大浪不许娘去吊丧,娘不顾一切地硬闯进灵堂,几乎被凶残的金大浪掐死,金大浪骂娘是“破货!”
、“烂货!”
骂元月是“野种!”
、“杂种!”
,骂表大爷是“黑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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