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湿气太重,不适合久住,但多来玩一玩却是可以的,虽然没有什么仪器,谢笙却能肯定,这里的负氧离子一定非常丰富。
登上飞珠溅玉对面的小平台,简陋的坝子已经大变样。
地上被铺上了竹席,又加了毯子隔绝地上湿气,才在中心摆上了琴。
边上的香炉里焚上了檀香,左右也摆了小几,还放了些点心、果子。
若不是李氏吩咐过,只怕连帐子也要架起来了。
“可惜慎之哥和红玉姐去了南寨还不曾回来。”
“过两日再来便是,”
大姐儿浑不在意。
李氏领着谢笙两个在琴边坐下,先指了大姐儿去弹琴“也叫我和你弟弟听听你长进了多少。”
等大姐儿起了阳春白雪的调,李氏才又向谢笙“等回了京城,你先好生在家里呆上一阵,你爹回蜀州之前,必要先领你去拜见你外祖父。”
“回京之后,必要尊重你祖母,和你长兄好好相处,二姐儿那头,你也用不着太接近,她年纪也大了,便是亲兄妹也要避嫌,”
李氏慢慢说着谢家的姻亲故旧,告诉谢笙要如何处理。
谢笙听得认真仔细,一一默在心里。
远处,蜀州院里隐隐听见了琴声,不少人都停下了手中事务专心欣赏。
有人问“也不晓得是谁在弹琴,沈平安,你听出来了吗”
谢笙见四下无人,就悄悄的把自己的手从裹得紧紧实实的襁褓里慢慢往外移,等终于成功了,谢笙也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去了大半。
着眼前跟鸡爪子似的小手,再想想自己以前像白玉一样保养得精细的让人尖叫的手,谢笙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
谢笙上辈子是父母的老来子,还没等谢笙大学毕业呢,两位老人就先后辞世。
谢笙要说有什么遗憾,也就千辛万苦的进了三甲医院还没轮转完呢,就过劳猝死穿到了李氏的肚子里。
不就是多倒了几个心内的夜班,在才下夜班的情况下去搭了个开颅手术的台吗。
在医院里,男医生都不叫医生,工作强度堪比畜生,谢笙也没觉得这个强度超出自己平时太多啊,只能说他觉得自己穿的有点冤。
谢笙裹着襁褓,头抵着软塌,艰难的学着蚕宝宝的样子翻了个身,从躺着变成了趴着。
果然,这个姿势对于小孩子的身体来说可真是舒服。
谢笙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口水再次滴了下来。
谢笙愣了愣,闭紧嘴巴,往旁边蠕动了一点,坚决不认那一滩不明液体是他的杰作。
谢笙把自己翻成面对着门侧卧的样子,准备注意着自己那个说好下晌就回,结果到现在还不见人的侯爷爹啥时候回来,力求能在到他的第一眼刷一下存在感。
毕竟当初李氏带着自己这个才刚刚满月不久的小孩匆匆上路,不管不顾的跑到这个她一直担心害怕着的蜀地,可不只是因为那个侯爷爹。
谢笙把自己鸡爪子一样的手伸到面前,反复的重复着握拳再松开的动作,重复三遍之后,又开始做普通人再简单不过的两手交握的动作。
要是有人瞧见谢笙的动作,估计也就以为谢笙在和自己玩呢,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作为一个西医,谢笙一直有意识的保持着自己双手的灵巧性,毕竟他曾经的目标是手术台。
虽然现在成了含着金汤匙的侯门公子,谢笙也还是更喜欢做一做这样的小动作。
小孩子三翻六坐七滚八爬,手的动作也是从粗到细。
侯府虽然照顾的人多,可有时候也抑制了小孩子成长发育的必然规律。
作为学过儿科的前西医谢笙来说,他更愿意相信现代总结出来的科学理念。
为什么有些动作被认为是不能跳过去的,这就是正常发展的一般规律,对于孩子的大脑、体格的发育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侯爷,您回来了”
谢笙正觉得做得累了,突然听到门外有细碎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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