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与方才路上所见的鸟语花香截然相反,因为没有花草的覆盖而裸露在外的小山丘遍地都是,略微有点发红的泥土透露出一股令人憋心的气息,虽然依旧有太阳在照耀,却只剩下纯粹的炽热,毫无美好可言。
周围,除去一些孤零零立在荒野中的破木屋,便只有无尽的荒凉。
巨大的落差硬是让七月好久没有回过神来,与外面的天堂美景相比,这里简直相当于人们口中所说的地狱。
她开始发觉心里隐隐有点难受,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难受,就像是被人用手使劲握紧了心脏,连呼吸都似乎很困难,使得她不禁微微皱起眉头。
然而旁边的凯似乎是早已预料她的反应,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多言。
路上偶尔会有一两个有着与凯一样金色头发的人们与七月擦声而过,有些人会笑着与他们打招呼,而更多的人则是当他们不存在般,头也不抬地走开。
这里传达出来的压抑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密不透风地覆盖了炎落村的各个角落。
七月张了张嘴,想着询问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她鼓足了勇气,却怎么也问不出口,就像是在心底有股力量在下意识排斥这个问题的答案。
试了好几次,却还是没问出来。
无意地往四周零零散散的小木屋望去,却总觉得那些木屋看起来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不对。
陈旧的木屋看起来异常简陋,甚至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但是却又搭建得密不透风,丝毫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唯一与外界的通道便是那扇紧闭的木门,而在这些门的把手处似乎还刻着一个图案,因为隔得有些远,使得七月使劲睁大眼睛也看不到那到底是什么图案,瞧着一旁正专注于往前走的凯,估计他现在也不会理睬自己。
七月撇了撇嘴,也只好作罢。
十来分钟过后,凯在一棵巨大的树前停下了脚步,根据七月刚才的观察,貌似眼前这棵大树是这里唯一的一棵树,虽然看起来也是已经接近于枯枝落叶的状态,看着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七月瞧着这棵树,初步估摸了一下,这么粗的树大概要十来个壮小伙才能把它团团围住,婆娑的树皮像是一张饱经风霜的的老人脸上的皮,就这么摇摇欲坠地挂在上面,看得人心堵。
“到了,”
凯看都没看七月一眼,便上前去敲门,此时七月方才发现这棵树还有一扇门来着,她也跟着凑上去,却发现在这个门的门把上也有一个图案,看着大小与方才那些门把上的图案是一样的,这回她可是仔细瞧了瞧,它貌似是一把剑的形状,剑身上用黑色的细线细细地描绘着一种奇异的植物形状,以剑柄为出发点,逐步往剑尖延伸,精致细密的藤蔓如细蛇一般紧紧缠住这把剑,遍布全身。
看得七月心里些微地发寒,这才赶紧别开了眼去。
陈旧的木门“嘎吱”
一声地被拉开,一个略显沙哑却又悠长的声音从里面飘然而出:“进来吧。”
凯却是略一侧身,对着七月做出了一个“请”
的手势,她指着自己张了张嘴,而对方也微笑着点点头,示意她的猜想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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