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摔了,两个人齐齐倒地。
阮十一伏在沈霏微身上,满心的委屈不知道往哪发泄,等贴近沈霏微了,脸往沈霏微肩头一埋,才终于找到宣泄的途径。
姐姐,我疼。
沈霏微顿时没了火气,连带着磕着的后脑勺,也没那么痛了。
她摸了下阮十一的头发,好一阵才说:十一,做得很好。
阮十一没动静。
真哭了?沈霏微觉得稀奇,要真能让这麻烦精哭出来,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阮十一抬头看她,没哭,眼眸很黑很亮,唯独没有湿意。
还能叫姐姐吗。
你叫。
姐姐。
记忆里的人喊了一声姐姐,耳边跟着响起几乎一样的一声。
姐姐?
沈霏微没立刻指点,阮别愁写题究竟漏了什么条件。
她轻笑了一下,没预兆地出手,拳风朝阮别愁的下巴扫去,压根不怕对方躲不开。
实话说,前天她才打了卢森一拳,那人骨头硬,她手背如今还有点不适,但她就是很突然的,想跟阮别愁周旋一下。
太久没那样亲近地缠斗了,她总觉得,她离阮别愁的心又远了一点。
远了,她就没法看清阮别愁的另一面,也便没办法好好估量阮别愁的成长。
不出所料,阮别愁有所察觉,头微微歪了一下,很轻易地躲了过去。
这只是一个开端,沈霏微没就此收手,她蓦地把桌上的习题和笔扫到一边,省得误伤。
一个紧逼,一个游刃有余地后退,两人熟知对方的应对方式,永远有来有回。
但沈霏微知道,这不是阮别愁的全部,阮别愁是在耗她,毕竟三年过去,她已不能在体力上更胜一筹。
这样的消耗方式,对阮别愁更有利。
就在沈霏微想转变思路的一刻,她踩着了从桌上滚落下来的笔。
阮别愁多半是不想她摔着,不轻不重地揽了过去,最后两个人都沉沉地倒在地毯上,没分出输赢。
靠得太近,沈霏微身上是密密的汗,而阮别愁温热的气息又近在耳畔,熏得她更热。
她踢开脚边那杆笔,然后推了推阮别愁要埋到她肩上的脸,说:热。
阮别愁窸窸窣窣爬起来,坐在边上汗涔涔地低头,看着沈霏微说:我差点没躲开。
我看是一点没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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