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外间的武卫对卫玠拱手拜道“大人,陛下身边的吴公公过来了,请您去文德殿面圣。”
卫玠正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张小竹榻上听程昶问话,一听这话,收腿坐起身,问“吴峁亲自来了说什么事儿了吗”
“吴公公没提,只是说陛下请您立即过去。”
卫玠想了想,点头“成。”
站起身,就往值房外头走。
程昶一时间觉得不对劲,对卫玠道“我陪你过去。”
“别。”
卫玠道,“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儿。”
他朝周才英努努嘴,“这厮昨儿半夜才来皇城司,老狐狸消息再灵通,又不是顺风耳,八成是找我过问皇城司和殿前司调换禁卫的事儿,你跟我一起去,老狐狸反倒以为咱们结党。”
言罢,大喇喇离开了。
卫玠走后,程昶一直有些心绪不宁,皇城司离文德殿尚远,吴峁毕竟是昭元帝身边的掌笔内侍官,究竟为什么事,竟劳动他亲自过来请人
一念及此,他推开门,对守在外头的武卫道“你找人去打听一下,陛下到底为何传卫大人。”
“是。”
武卫领命,当即找人去打听消息了。
程昶回到值房中,来回走了几步,目光不期然与周才英对上,想起一事,问“我记得卫玠前阵子找你问明隐寺的血案,你搪塞他,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你忽然想通,决定把一切告诉他了”
“回殿下,小人一开始什么都不说,实在因为这事是陛下的私隐,小人不敢随便跟人提的。
但卫大人毕竟是陛下身边的禁卫,是皇城司的指挥使大人,小人想着他打听明隐寺的血案,或许是为了找寻失踪的五殿下,是受陛下默许的,小人怕耽搁了陛下的要事,是故才赶来皇城司,把实情相告。”
程昶“嗯”
了一声,又问“当年方家的事,你知道多少”
“殿下问的是,方远山的方家”
周才英问。
“方家的事小人不清楚,小人只记得方远山也曾在明隐寺当差,明隐寺血案过后,方远山高升入礼部,顶的正是家父的缺。”
程昶点点头,他见周才英手中的茶已吃完了,顺手提了茶壶,想为他斟满,谁知周才英竟被他这个举动惊得退后一步,怔忪地望了他半晌,才反应过来程昶原来只是想为自己斟茶,当即放下茶盏,诚惶诚恐地合袖拜道“小人自己来,不、不敢劳烦殿下。”
程昶见他这副样子,心中疑窦丛生。
按说他和余凌周才英儿时相熟,即便长大了,也不该这么生分,可周才英在他跟前为什么一直要以“小人”
自居
程昶忽然想到一直以来,无论是琮亲王、琮亲王妃,亦或者是王府的家将与厮役,在他跟前提起儿时的事,至多顺嘴提一提余凌,除了太皇太后,从未有一人提到过周才英。
程昶隐约觉得不对劲,正待问,方才去打听消息的武卫回来了。
他满目焦急,一时也来不及多礼,径自就道“殿下,陛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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