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谢家的车上下来,陆早早站在原地,活动了一下因为抱着等等有些发酸的手臂。
一道强光突然打过来,把正在睡觉的等等给弄醒,在陆早早怀里翻了个身过后,又开始继续呼呼大睡。
陆清婉在车上过了一会才下来,用指腹揉了揉眼睛,双颊是那种睡着过后产生的轻微红润,脸上还有几缕被头发压出来的褶皱——
很可爱,陆早早想,这样的陆清婉像是回到了很小的时候,傍晚睡醒后来找自己玩,脸上也会压出几道这样的印记。
上次见到陆清婉,还是在游泳馆里的那次偶然,想到那次,陆早早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肩颈,有些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在陆清婉快要走到自己面前,然后推开大门走进去的时候。
“小清。”
陆早早突然这样叫住她,也只有陆早早会这样叫她的名字,取一个中间的单字。
但是关系疏远之后,已经非常多年没有人这样叫过她。
陆清婉置若罔闻,径直从她面前走过去。
然而没走半步,陆早早就像早有预料,径直拉住了她的手腕。
“你身后是不是有一道疤痕,我上次偶然看见了。”
陆清婉把手腕轻而易举从她手心扯出,面色冷淡地瞥了她一眼,“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这道疤,是不是因为我的关系?”
陆清婉像是整个身形都震颤了,但是很快,几乎只有一秒钟的功夫,就恢复如常,看不出任何端倪。
她回过头,瞧着陆早早,“早说了跟你没关系,我的任何事情都跟你没关系,不要再说无关紧要的废话。”
抛下这番话,陆清婉头也不回地往里面走。
一路加快脚步回到自己的房间,陆清婉甩上房门,背靠在门上,有些不顺地喘息。
整个房间很大,但算得上空荡,因为陆清婉并没有什么算得上喜欢的东西,所以那些玩偶、积木、模型、芭比娃娃、珠宝玉石之类的东西不是被她扔掉,就是被全部锁进柜子里,通通不见天日,看着就心烦。
送给她也是白费,对于陆清婉来说,都是累赘、负担,最令她感到心烦的还是——收到这些令人烦躁的礼物时,还要装模作样地表示喜欢,然后礼貌道谢。
靠在门上,展望整个房间,唯一算得上显眼的就是摆放在桌子最中央,还用一尊定制的玻璃盒子装起来的——一个素洁的陶瓷杯子,算不上好看,杯口还被烧裂了一道口子。
只是静静地放在那里,也能无端让人明白主人对它的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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