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什么,郎君不要放在心上。”
“哦。”
樊伉仍旧有些不开心,表情都没有以前那般鲜活,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无名突然有点烦躁起来,说“我跟他不是一个阿母生的,懂了”
樊伉这才惊讶地抬起头“懂了。”
不是一个妈生的,那就是小妈了。
樊伉立刻在脑海里脑补了十万字的贵族家庭妻妾相争,最后原配失宠,嫡长子被迫送到山上学艺,远走西域游学的苦情宅斗,顿时心里对无名升起了无数同情。
无名兄真是太不容易了。
无名顿时满头黑线“郎君你那什么表情”
樊伉把脸一整,作严肃状说“没有,我只是脸被冻僵了。”
“真的”
无名扭头,伸出手朝他脸上摸了一下,同样严肃脸道,“嗯,脸都冻成冰块了,再冻一会就能直接跑驴车了。”
樊伉“”
不带这么损人的吧
“说到兄弟,我那个小后母也不知道生了没有,应该生了吧。”
樊伉想起来一件事,自顾自地说道,“反正没人告诉我,阿母没提,大家也都不说。”
长安那边除了定期让人送些物资过去之外,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仿佛忘了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樊伉对这位邑夫人的印象不好也不坏,反正没见过,如果邑夫人一直这样安安份份地呆在樊家安置的地方不出来给他添堵,就像吕媭说的就这样养着也没关系,反正他们家也不缺这些东西。
无名说“这不是郎君该过问的事情,不要搭理就好了。”
樊伉想想觉得深有道理。
他家阿翁阿母都在,一个小老婆生的孩子怎么都轮不到他来管。
跟自己都不是一个妈生的,要说有多深厚的兄弟情肯定是没有的。
生下来了给口饭吃饿不死他,以后若是成才有出息,有需要的时候还可以帮一把,若是成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没啥出息还各种坑爹坑娘坑兄弟就算了,有多远闪多远。
在这一点上,樊伉非常现实,因为实在有太多坑爹熊孩子的前例了,让他不得不防。
樊伉撑着下巴坐在无名身边,一会儿就感觉眼睫上全是雪花。
无名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郎君去车厢里坐着,外头冷。”
樊伉摇头“不,我在外头陪无名兄。”
其实是他一个人在车厢里闷着太无聊了,但在无名眼里,只觉得小郎君既可又无比贴心。
“去车厢里把毯子拿出来。”
无名说。
樊伉以为他冷,连忙进车厢把毯子拿出来,刚要递给无名,又听无名说“披上。”
樊伉这才知道无名是怕他冷,想了想把毯子抖开,把自己和无名都裹在里头。
“这样就都不冷了。”
无名嗯了一声,驾着驴车缓缓地朝着长安进发。
在雪地上艰难地行走了两个多时辰,他们才终于抵达长安城。
因为大军北征的缘故,长安城内如今萧条了不少,再加上大雪的原因,走在大街上都不到几个行人,偶尔几户人家里有动静,也是怕大雪压塌了自家屋子,搭梯子上屋顶打扫积雪的。
连日雪雨连绵,屋顶上积了厚厚一层雪,去年的雪灾让所有人都记忆犹新,一点儿也不敢大意,扫屋顶的雪扫得可勤了,就怕一个不小心,大雪再把自家的屋顶给压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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