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确地说,“至少现阶段,我不想跟境外投行有深入接触。”
这家伙是个利益至上的人,但在国家荣誉这件事上,他有所坚持,就为这份坚持,匡正松了口“周一上午十点,万融总行,我找上冯宽,咱们仨聊聊。”
“冯宽?”
张荣心里瞧不上冯宽,一个靠老丈人起家的银行油子,但匡正要找他,他没说的,“行,准时到。”
两人从房间出来,刚走几步,隔壁的门开了,宝绽站在那儿,卸好了妆,在等他哥一起回家。
他不是两个月前那个能随便吆喝的小戏子了,张荣礼貌地道别“宝老板,多谢招待。”
宝绽不喜欢他,但仍客气应对“张总慢走。”
张荣点个头,和匡正握了握手,转身走向楼梯口,宝绽目送着他的背影,拉住匡正的胳膊“没吵架吧?”
“没有,”
匡正习惯性搭住他的肩膀,“有说有笑的。”
“嗯……”
宝绽却开始在意他那只手,“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别搞僵。”
匡正爱听他说话,都是大白话,但里头的道理不浅,和他们这些清华北大毕业的差不了多少“饿了吧,附近吃一口再回去?”
“不了,”
宝绽拉着他下楼,“回家我给你做吧,昨天韩哥让人送来两个大肘子,我蒸一蒸,咱俩边看电视边啃,一人一个,多香!”
匡正噗嗤笑了,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他和宝绽穿着老头衫,一人捧着一个肘子,过的真是实在日子“哎我说,”
他抓住宝绽的手,“你刚才唱那段戏,最后那句……结鸾俦,什么意思?”
宝绽先他一步下楼梯,听他问这个,耳朵尖眼见着红了“你……学习那么好,不知道这个词?”
“我又不是学中文的,”
匡正催促似的,攥紧他的指头,“你告诉我。”
好半天,宝绽没说话,怕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耍弄自己。
深夜的戏楼,朱红色的阑干,那些大佬一掷千金都碰不找的人,此时就牵在手里,匡正恨不得一俯身抱住他,随便把他拖到哪间屋子里,重重地摔上门,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引诱他,挑逗他,让他就范。
“就是成家的意思,”
宝绽轻声说,“男的和女的……”
男的和女的,匡正脑子里那点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瞬间消散,宝绽肯爱他是一回事,肯为了他抛弃道德廉耻又是一回事,他不能按着自己的节奏来,要慢一点,再慢一点,等着这个笨拙的傻小子跟上来。
“戏里是说孙尚香和刘备,”
宝绽半回过头,眼尾带着似有若无的红晕,瞧一眼匡正,又马上移开,“他们成亲。”
“哦,”
匡正实在忍不住,把他往怀里带了一下,借着片刻的接近,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原来是这个意思。”
转个弯,一楼到了,时阔亭和应笑侬正站在门口的灯下,翻着兜像是在找零钱,匡正以为他们要坐公交车“走,我送你们一段。”
“不用,”
时阔亭把兜里的东西都掏出来交到应笑侬手上,“我们就住前边,拐过去,过个天桥就是。”
“你们……”
匡正记得北戴河那阵宝绽提过一嘴,时阔亭住戏楼,应笑侬在老城区租房子,“住一起了?”
“对,”
合租便宜,时阔亭正要说,宝绽却怕他说出什么似的,赶紧打断,“那个哥,我们快走吧,蒸肘子还得一个小时呢!”
匡正和应笑侬对视一眼,觉得宝绽像是误会了什么,但又不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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