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三只怕没机会表现,又哪里瞧得上区区五两银子又推还给他,只是笑道“你自己拿皮肉换的,三哥要这个却成了甚么王八大人给的,你只管揣着就是,只要好生干,好日子还长着哩保不齐什么时候呀,外头的人也要叫你一声狗爷”
狗鼻子被他三言两语勾了魂儿,果然顺着想了一回被人尊称狗爷的情景,喜得口水都要流下来,越赌咒誓的要卖命了。
韩老三看着他,只觉便如同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倒也难得有了几分真心,当即点拨道“那位大人是个务实的人,你我说的再天花乱坠也不管用,我冷眼瞧着,只要咱们将他老人家吩咐的事做好了,有些用,还怕没有出头之日”
狗鼻子如今唯他马是瞻,点头如啄米,当即胡乱涂了药膏,又改了装束,带了另一个人去客栈外头蹲守去了。
又过了两日,大雪忽降,狂风大作,漫天雪花被吹得哗哗作响,直打的人脸疼。
晏骄看了一阵,觉得这个天气只怕也出不去门,倒是应该坐在热乎乎的火炕上,摆一个咕嘟嘟冒泡的热锅子,痛痛快快放开膀子吃一顿。
吃到浑身冒汗,再来一点酸酸甜甜的山楂饮,看着外面大雪纷飞,想想就舒坦。
谁知正熬骨头汤呢,忽然听到外头一阵兵甲摩擦之声,却是前所未有的人马调动。
她心头一动,忙取了新得的大氅披上,急匆匆出了院门。
风很大,雪花疯狂的往脸上拍,晏骄被刮的晃晃悠悠,眼睛都睁不开,没留神一脑袋扎到一个人身上。
“晏姑娘”
是齐远,“这个天儿你出来作甚”
晏骄刚要开口说话就被呛得咳嗽几声,忙拿袖子捂住嘴,大声道“是出事了吗”
“我们要去抓人,”
听到动静的庞牧过来,表情严肃道,“你跟我娘都在院子里待着,别去外面。”
晏骄头一次见他这样郑重,莫名紧张起来,“很棘手,是不是”
庞牧犹豫了下,到底点头,“狗鼻子说看见那人在做土炮。”
不能再等了,一旦土炮做成,指不定又要伤多少人。
晏骄猛地瞪大眼睛,“土炮”
这他娘的可就纲了啊,怎么能动用热武器
“你也不必担心,”
见她这样,庞牧反而笑了,“我以前对着大炮的时候多着呢,土炮又算的了什么你只管等着我回来吃饭就是。”
见他这样从容镇定,晏骄疯狂跳动的心脏也渐渐平静下来,当即点头,“那好,你,你们可都要平平安安的回来啊。”
庞牧笑笑,眼神温柔,“好。”
齐远捂着腮帮子,默默别开头。
他娘的,倒牙了。
晏骄一步三回头的原路返回,走了几步,到底不放心,又转身看着他们,见庞牧果然还站在原地,定定看着自己,也笑了。
“我等你们回来吃饭到时候叫着图大人和廖先生一并过来”
、
话虽如此,可晏骄实在对古代的热武器防御手段不大放心,回去熬汤底也心不在焉的,水熬干了都没注意到。
反倒是老太太经历过不知多少回,气定神闲的,故意说些别的话来分散她的注意力,“好孩子,天阔跟你说过他以前的事没有”
晏骄果然被勾住,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儿,“都是我自己猜的。”
老太太就拉着她的手笑,“你是个聪明孩子,估计也猜的差不多了,他以前南征北战的,打过不知多少仗。
有好几回,那前头密密麻麻摆开的是几十万大军站在城墙上,只见黑压压一片,那都看不到头儿”
“胡人凶残,又不耕种,每每过不下去了,就来边境骚扰,抢东西不算,还杀害百姓”
“他们可真是坏啊,都不是个人,把那些百姓的头都砍下来,日头影里摞成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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