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李枢瑾的眸光微微颤动,面上有些松动,他垂头沉思一瞬,倏尔,他微微点头启唇淡道“只需来王府做客”
“只需来王府做客,世子我出家之人不打慌语,请您相信我。”
冯栀坦然自诺得望着李枢瑾,坚定诚恳得再次补充。
一步错,步步错。
李枢瑾那些日子,应付歇斯底里、寻死腻活的大将军夫人,照顾身子虚弱、心绪不稳的唐媱,又要隐瞒拖延武亲王夫妇回府的日子,焦头烂额,苦苦支撑,走投无路之际错将断肠草当成了救命草。
“媱儿,你怎么了你喝我说,不能不喝药。”
李枢瑾拍着寝殿的房门不住得恳求,声音低哑,隐隐带着悲戚。
“砰”
瓷盏重重得被砸在门扇上。
“滚”
唐媱双目赤红望着门口的方向嘶吼着,目龇剧裂带着狠狠得恨意。
李枢瑾指尖扎破了手心,他真得不可奈何,一头雾水,他身子缓缓顺着门扇委顿,他背靠在门扇上,情不自禁捂住双眸哑声道“媱儿,我哪里做错了,你和说我,不要不搭理我。”
滚烫的水珠从指缝中沁出,胸腔里猝然传出一声嘶声裂肺得咳意“咳咳咳”
李枢瑾忙放开眼眸,捂住嘴巴,手心不一会儿便感到一阵黏腻带腥的潮热,他飞快得将手心垂在袖中。
唐媱听他闷闷的咳嗽声心中闷闷得疼,可是想着今日穿红带翠、款款而笑的一空,她心中就克制不住得痛,心口一揪一揪地痛。
她坐在拔步床上,靠着墙壁,仰头任眼泪无声得留,听着门口李枢瑾又卖惨咳嗽,她心中乍然升起无穷得愤恨。
她凛儿的仇人不给报,凛儿的三七未至便纳了新人的负心之人,有着什么脸在她跟前强作一副深情之态,令人作呕。
“滚”
她抬手将高枕砸出去“砰”
,嘶声力竭吼道“负心之人”
李枢瑾对唐媱的猜测一无所知,他只觉得前日起大将军夫人终于不再疯,昨日他终于请洪珂研制了一副对症良药,希望在即,唐媱今日却和他又再一次置气。
两人再一次陷入了冷战,她不搭理他,不喜他的任何东西,连药是他求得,她也不愿意喝。
“咳”
汹涌的咳意涌上来,李枢瑾眉心拧成沟壑,为了不惊扰唐媱,他抚着门扇踉跄得起身,远远离开了寝殿,他方放开嗓子咳嗽。
唐媱听着渐趋渐消的脚步声,豆大豆大的泪珠如雨帘落下,她揪着自己的心口,眉心拧成一个疙瘩,唇角咧开大大的笑容,无声悲切,又哭又笑。
李枢瑾咳得昏天黑地,声声泣血。
他一手扶着院中朱红色的圆柱,手心殷红色的血迹和圆柱混在一起,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他闭着眼睛哑声道“锦荣。”
“锦荣”
良久,没人应道,他又唤了一声,无人相应。
李枢瑾身子一颤,他缓缓睁开眼睛注视着指缝殷红色的血迹,想起了锦荣已经不在,那个与他亲如兄弟、密如知己的锦荣已然离开,在一个深夜,地上也有一片这样的血迹。
心中猝然一痛,胸腔中的咳意止也止不住,撕心裂肺得痛“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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