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稷笑着自嘲,而后抬手一挥,竟忽地掀翻了棋盘。
“啪啦啪啦——”
棋子掉落在地,棋盘也翻到了他对面的另张蒲团上。
本是平静的他心口此刻起伏得厉害,他那双不失威严的眼里是烈烈燃烧的怒火。
过了许久,他才又冷静下来,看着散落了一地的玉棋,沉沉叹气道:“贵妃啊,从今往后,朕再不想看到他,也不想再听到任何与他有关的事。”
夜,愈来愈深,亦愈来愈寒。
腊月十八,宜婚嫁。
乔越习惯了早起,不仅是因为这是他从军多年早已养成的习惯,也因为他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十六不在身旁,他需要花掉大半日的时间来完成洗衣做饭的事情,做完这些,他还需要做别的事情。
今日他多淘了些米下锅,熬得比前些日子稍像话了些,不过还是冒着一股焦糊味。
他盛了两碗粥,拿了两双筷,放到了桌上。
只他自己一人,又为何要盛两碗粥备两双筷?
这儿除了他,还有谁?
只见他摸索着将筷子放好后,兀自客气道:“阁下盯着乔某已两个旬日,现年关已近,阁下若是不嫌弃,便喝了这一碗粥,早些归去为好。”
空无第二人的庖厨,他却是在与谁人说话?
莫不成他已成了一个傻子?
但看他面色如常,又怎会忽然之间成了傻子?
他当然不会是傻子。
因为本是无人的庖厨门外,忽地就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二九模样的女子,眉清目秀,玲珑娇俏,端的是楚腰卫鬓袅袅婷婷,玉貌花容。
不过本该俏生生一人儿,眉眼间却多了一股锐利,刀锋般的锐利。
她站在门外,冷冷盯着乔越。
乔越却是朝她做了一个“请坐”
的动作。
女子走进庖厨来,却没有落座,更没有看桌上那冒着热气的粥一眼,她的全部神思都集中在乔越身上,仿佛她面对的不是一个腿不能动眼不视物的残废,而仍是那个骁勇善战的大将军。
“你知道我盯了你两个旬日?”
女子死死盯着他,心觉不可置信。
他明明已是一个身中了奇毒的残废,又如何还能察觉到她的存在!
?
若非想要知道个究竟,她绝不会现身。
“乔某还知道此前数次到敝府来探乔某情况的也是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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