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庚面露愧色。
“臣不敢隐瞒。
臣出身草莽,为人鄙陋,当初求亲于长沙王时,妻兄便对臣有所不满。
如今见我去了,便是怠慢,也是人之常情。”
刘后皱眉“这个慕宣卿,胆子不小,竟敢如此对你他知你是我的器重之人,还如此嚣张,日后,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她顿了一顿。
“长沙国慕氏,对本宫素来怀有恶意。
从前曾有人提醒本宫提防慕氏之人。
此事,你以为如何”
她忽然这般问。
谢长庚说“长沙王年轻气盛,行事鲁莽,一国之君,尚且如此。
长沙国里又缺兵少将,不似别个藩王,个个兵强马壮,有何可惧日后即便他们真的敢生事,又能翻起多大的水花”
“谢卿,日后,倘若本宫要除长沙国,到时,你将如何自处”
刘后盯着谢长庚,又问了一句。
谢长庚对上刘后投向自己的两道目光,眼睛都未曾眨一下,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何况别事”
刘后沉默了下去。
数日之前,她召内史张班商议接下来的定国大计,谈及长沙国时,张班进言,长沙国本就国小兵弱,三年前继位的新王慕宣卿,不但能力远不及其父老长沙王,行事更是鲁莽。
听说就在不久之前,他竟独自狩猎,跌下了涧坑,倘若不是运气好,被搜寻的人及时找到了,只怕已经送了性命。
而近日传的沸沸扬扬的他不放妹妹随谢节度使回去,还当众羞辱的事,更是个佐证。
比起并无多少威胁力的长沙国,老谋深算的鲁王和手握重兵的平阳王,才是目下真正的祸患,且长沙国在朝臣眼中,不生是非,按时纳贡,更无作乱造反的确凿证据。
朝堂里本就暗中有一种说法,道刘后之所以不容长沙国,乃是出于当年与慕后的怨隙。
倘若现在对付长沙国,不但给了鲁王和平阳王以可趁之机,且未免有落人口实之嫌。
张班称,现在并不是动长沙国的好时机。
不如日后,等除掉了鲁王与平阳王,真要对付长沙国,也是易如反掌。
刘后当时便觉颇有道理,思忖过后,决定予以采纳。
方才她故意在谢长庚面前如此问,不过是为了试探他的态度而已。
毕竟,他娶了慕氏王女。
现在他的回复,也完全符合她对于谢长庚的预判。
以他那样的出身,一边是妻族,一边是能赐他飞黄腾达的皇权。
他会作如何选择,毋庸置疑。
没有自己,他就什么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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