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拭了眼泪抬起头来,“你说这话不怕造孽的你们是师徒,尊长有这心思,原本就不该更何况她要嫁的人是你阿兄,你做的混事对得起你那一母同胞么”
“我同弥生相,原本就在宫里赐婚之前。”
他拱起手来冲沛夫人作揖,“请夫人明鉴,我对弥生万里江心,委实是难弃。
如今到了这步,也不愿瞒着大人。
日后本王同谢氏是一条心的,家下子侄也皆有本王照应。
今天的事说起来没脸,请大人念我一片痴情,弥生面前代我好好开解。”
他望着她,愁染了眉峰,“再许我些时间,将来我必定给你个说法。”
弥生埋在她母亲怀里,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沛夫人虽然女心切,私下里还是要好好计较。
事情出都出了,说什么都晚了。
他一口一个大人,完全是以郎子自居的。
得出这人心思深沉,不论他对弥生是真还是假,有意和谢氏攀搭上是一定的。
况且下月就要与琅琊王氏结姻亲,来这么一手,完全就是为把王谢一并收入囊中。
沛夫人睥起眼,“现在说得再多都是空谈,敢问殿下,明日弥生入洞房,夫主查验,你叫她如何搪塞你说你她,却要叫她冒这样的险么”
“大人且放心,我既然和弥生有了这一层,后头的事我自然替她周全。”
他略迟疑了下,“其实宫里发这道旨意,也把我弄了个措手不及。
那时我受了剑伤歇在府里,若早知道中宫这个时候颁旨,我无论如何也会拦住的。
大人且做准备,广宁王身子闹亏空,房中只怕不足。
弥生过了门,这上头要受委屈。”
沛夫人简直被五雷轰顶了似的,白着脸道,“我曾听过这话,一直以为是那些老婆子嚼舌头的空穴来风,原来真有这事么那我的弥生怎么办”
越想越后怕,忍不住抱住弥生哽咽抽泣。
女人出阁后就是活夫主,活儿子。
现在来两头不着边,日后就算做了大邺的皇后又怎么样难道要守一辈子活寡么她的弥生面上光鲜,私底下还不及佛生,她听了,仿佛天都矮下来了。
几十年的岁月啊,怎么处真是命么拿大半生的娇宠去换正阳宫里的鎏金宝座这样就算母仪天下又值个什么
她调过视线来慕容琤,谦谦君子模样,却到底在图谋什么想来他就算权倾朝野也不会满足,步步为营下了盘大棋,恐怕还是志在天下。
沛夫人渐渐松开弥生,望着他道,“我知道圣人在位一天,殿下也有力不能及的难处。
旁的我不问,只要殿下保我弥生无虞,将来的事从长计议也无不可。
但若是殿下始乱终弃,我谢氏也不是泥饼子揉搓出来的。
届时就算进宣德殿闹个鱼死网破,我们也会讨回这公道”
谢大妇不愧是望族主母,这点临危不乱的气性很叫人佩服。
做母亲的总是这样,儿女的幸福应当得比什么都重。
只要为弥生好,她的立场随时可以调整。
他谦卑长揖下去,“慕容琤立誓,今生不负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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