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应承了?”
邵进禄笑意更浓。
“休想。”
朱秉楀笑容一收断然道。
邵进禄面色倏变,冷声道:“王爷可是想清楚了?”
“本王清楚得很,你白莲教行篡逆之举,谋夺我朱明天下,本王身为宗室,岂会助纣为虐,帮你脱身,劝你死了这条心吧。”
邵进禄一声嗤笑,“看来邵某还是小瞧了王爷,也罢,在下这便前去投案,遂了王爷的愿。”
振袖而起,邵进禄又对朱秉楀道:“相交一场,邵某也奉劝王爷一句,赶紧料理府中后事吧。”
“什么意思?”
朱秉楀皱眉问道。
“明摆着啊,”
邵进禄摊手一笑,“邵某出,自然有问必答,圣教洛川起事,攻陷王爷封地宜川,是为了夺那正德小儿天下,辅佐您老龙登九五。”
朱秉楀拍案而起,“你想诬陷本王?!”
“邵某与王爷私下往来,府中很多人都眼见为实,谈何诬陷!”
邵进禄淡漠道。
朱秉楀冷哼一声,“本王不过受你蒙蔽,误交匪类,你尽管去胡乱攀咬,看有司官员查问下来,是信本王这天潢贵胄,还是你这白莲乱党!”
邵进禄唇角挂着冷笑,“邵某知晓王爷有手段可让府内下人按您吩咐行事,但不知锦衣卫的丁寿会不会信您老那套说辞呢?”
“丁寿?干他何事?”
“当日指使朱公铸二人收买丁寿不成,喊打喊杀要取他性命的,可不就是您老,正是从您那里在下才知晓了丁寿提出的那笔官银,放出消息,万马堂设伏弹筝峡,大愿堂暗算烂柯山,无不是遵从王爷钧旨,您老不会如此健忘吧……”
邵进禄每说一句,朱秉楀脸色便难看一分,到最后面色如土,遍体冷汗,他所担心的也正是此事,丁寿举手之间,惟焯小儿承袭王爵,朱公钟兄弟囚禁高墙,可见其手段,若得知自己是暗中算计之人,怕是想幽禁凤阳都是奢望。
“所以便是为自身着想,也请王爷成人之美,”
一直察言观色的邵进禄得意笑道:“那件事邵某自当烂在肚内,再不与人提及,如何?”
朱秉楀脸色变幻,静坐不语,邵进禄也不催促,端起朱秉楀座上的一盏凉茶浅啜慢饮。
良久,朱秉楀终于开口:“本王还是那句话,休想!”
邵进禄不觉动容,“什么?”
“本王有罪自知,你若想告,悉听尊便,但若今日受你所挟,本王愧为太祖子孙,无颜见列祖列宗于地下。”
朱秉楀掷地有声。
邵进禄蜡黄面孔变得阴沉可怖,朱秉楀坦然相对,毫无惧色。
突然一阵厉声大笑,邵进禄连连点头,“好,不愧是朱元璋的后人,邵某往日算走了眼。”
笑容收敛,邵进禄眼中寒芒大盛,“既然王爷不愿帮忙,邵某只有委屈王爷了。”
“你要如何?”
见对方凶相毕露,朱秉楀面露慌乱,高喊:“来人……呃——”
邵进禄扣住朱秉楀咽喉,手指用力,使他再无法出一丝声音,“借你这凤子龙孙,换得我们兄妹一条生路,想来伪明的那些官儿分得出轻重。”
“邵堂主的话不要说得太满。”
厅堂中突兀响起的声音引得邵进禄心头一惊,仓皇四顾:“什么人鬼鬼祟祟的,给邵某人滚出来!”
房门无风自开,一个带着满身酒气的醉汉倚在门前,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邵堂主,别来无恙?”
“丁寿?!”
邵进禄身形电转,将朱秉楀挡在身前,“别动,你若敢靠前一步,这姓朱的立即血溅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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