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车突然止步,还未等玉堂春等人下车询问,一秤金已匆匆走了过来。
“雪丫头,拜管子的信香可在你车上?”
一秤金掀开车帘,对着雪里梅问道。
“没呀,妈妈,这不是你一直张罗的嘛。”
雪里梅回道。
一秤金急得跺脚,“糟糕,定是苏淮那个杀千刀的忘了装上车了,这可如何是好?”
“妈妈,反正出城未久,不若就此回城,改日再来拜……”
玉堂春劝道。
“改日?”
一秤金凤目圆睁,“吉日吉时都是请高人算定的,岂能胡改乱改,还嫌咱的生意不够坏呀!”
“苏妈妈不必着急,离着管子庙还有些路程,遣人回去取还是来得及的。”
王朝儒笑道。
“还是三姐夫说得有理,那就劳烦您大驾了。”
“我?!”
王朝儒愕然。
“咱们这不是车夫,就是女人家,没病没灾还没什么事的不就您一个,难不成还要我们娘们家家的大冷天就这么跑个来回,三姐夫你可张得开这嘴?”
王朝儒被抢白的没了脾气,要是以前兜里还有银子的时候,保证抬手就是一大耳刮子,现在人穷志短,也只有认了。
“妈妈说的是,在下这便回去取。”
尽管心中一万个不愿意,王朝儒还是下了马车。
“烦请三姐夫脚程快些,妾身这儿尽量放缓了候着您,可别误了时辰。”
一秤金嘱咐了几句,便上车前行。
王朝儒不顾体面一路小跑,到了本司胡同已是一身臭汗,寻了苏淮说明来意,苏淮却是跳脚不已。
“这娘们就是个缺心少肺的,信香一早就放在车座夹板下了,她怎么就没现呢,累得三姐夫您白跑这一趟,真是的!
!”
饶是王朝儒圣人门徒,一句致敬苏淮全家的问候语也在肚里也转了千百遍,终究没说出口来。
“劳烦公子爷了,您还得赶快回去告诉那婆娘一声,这到庙门口拎着猪头还不上供,祖师爷还不得大脾气,小院这生意还能好得了吗。”
“我,我,我实在是……”
已经快喘不上气的王朝儒脸色苍白,舌头吐得老长。
“公子爷您放心,小人给您指一条近路,从城南郊外穿过去,一准儿能截住她们。”
算你们狠,把爷当跑腿儿的使唤,等三爷翻了身,定要让你们好看,王朝儒心中放着狠话,又跑了回去。
看着王朝儒背影消失,苏淮冷笑一声,“小的们,把这小子的行李都给我扔了。”
“那这酸子回来了要行李怎么办?”
龟公忧心道。
“他回不来咯。”
苏淮背着双手,哼着小曲蹓蹓跶跶地进了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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