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九龄心里压根就不相信靠这些拼凑出的手下能挡住快意堂的人马。
“避个鸟,老子这些年当够了老鼠,就是拼了这几百人,也要咬下萧离这小子一块肉来。”
颜日春一把推开老伙计,抢过一把马刀大声吆喝。
快意堂骑士马已经冲开,来势极快,转眼间便已冲入匪群,前排骑士手中长刀挥舞,借着马势一扫,边缘马贼顿时倒下了一片,乘着前排扫清的空当,后排骑士跃马而入,高壮骏马四蹄腾空,挡者披靡,敢拦在马前的马贼无不被撞得骨断筋折。
颜日春此时红了眼睛,凶性大,举刀盘旋,凭着重赏允诺和平日积威,近百悍匪环绕身侧,个个紧握兵器,目露凶光,死死瞪着冲来的快意堂人马。
眼见两拨人马即将撞在一起,马上骑士突然显示出了高骑术,急勒转马匹,座下骏马前奔之势顿止,沿着群盗阵势横跑数步,斜斜绕开。
颜日春道声不好,他也是积年马贼,晓得这些骑士只要迎头撞上,便是赔上前面几排人的性命,将马势阻上一阻,其余人等也可蚂蚁啃象,将马背上人乱刀分尸,可这些骑士仿佛知道厉害,竟然环绕奔走,这些手下目前是被重赏所引聚在一起,一旦这股子血勇过去,保不齐会不战自溃。
“过山梁、老回回、单眼鹰,给弟兄们打个样,先赚个几千两花花。”
颜日春唤的这几个都是手下心腹头目,武艺高强,嗜血悍勇,颜日春存的是古时斗将心理,想借这三人斩杀几个快意堂骑士,提升士气。
随着颜日春呼声,三名大汉跃出人群,深目鹰鼻的老回回手持弯刀;过山梁臂圆颈粗,两手分持一对八棱铜锤;单眼鹰眇去一目,腰间巴掌宽的大带上插着十二把扎着红绸的薄刃飞刀。
过山梁一身虎吼,双锤交击,嗡的一声,无论人马都是耳膜震动,焦躁不安,老回回觑准一骑落单,向前一个垫步纵身而起,霍地一刀向马上骑士头顶斫去。
马上乘客举刀封架,趁此时机单眼鹰一声冷笑,两手带出六把飞刀,扬手飞掷而出。
多路夹攻,配合默契,马上骑士不及闪避,千钧一之际,又是一骑电掣而过,叮当连响,六把飞刀断成十二截废铁坠地。
老回回一击不中,矮身便要从马腹下钻过,手中弯刀竖起,腹,他身形刚刚一侧,蓦地一阵微风拂过,好似春风般和煦温柔,让他忍不住想展颜微笑,就在他嘴角刚刚翘起时,整个人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再也没有起来。
过山梁的一对锤头连着他的人头骨碌碌滚落,高大的无头身躯晃了几晃,如山般塌了下去;单眼鹰两手还摸着腰间六把飞刀的红绸,依旧伫立,剩下的一只好眼却已失去了光彩……颜日春怒视着马上乘客,字字切齿道:“萧——离!”
举手间消灭三名悍匪的萧别情手腕轻抖,刀身上沾染的血迹瞬间收于那丝血痕,仿佛一张巨口贴着刀锋将血迹吸吮干净一般。
“颜日春,弃兵投降,萧某可以与你个痛快。”
“弃你奶奶!
弟兄们,杀了他……”
话音未落,颜日春胸前一阵剧痛,一截黑黝黝的枪尖从胸口透出,颜日春全身气力迅流失,嘴唇无声翕动:“马大当家,弟兄们,我来了……”
,哐当坠倒。
“颜当家死了!
快逃啊!”
众匪聚集的那点勇气随着颜日春倒地,霎时瓦解冰消,一个个抱头鼠窜,好似丧家之犬。
“除恶务尽。”
萧离漠然下令,两边三十六骑轰然领命,与从客店杀出的锦衣卫前后夹击,近砍远射,策马追杀胆丧魂消的残余马贼。
“风闻西北黑道鼠辈欲对大人不利,在下率快意堂铁血三十六骑兼程报讯,不想还是迟了半步,累得大人受惊,实在别情之过。”
萧离迎着丁寿躬身一揖。
“萧公子客气,此番若非快意堂援手,我等危矣,请受丁某一拜。”
萧别情连道不敢,侧身避过,“大金吾身怀绝技,锦衣卫人才济济,些许小丑跳梁岂能奈何,别情等人不过锦上添花,不敢贪天之功。”
瞧瞧,世家子弟说话就是中听,丁寿心情舒畅。
“这位姑娘看着面善,不知与天幽帮司马先生如何称呼?”
萧别情记性不错,对有过一面之缘的慕容白记忆犹新。
“慕容白,司马帮主正是家师。”
提起司马潇,慕容白肃容对答。
“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未请教这位姑娘芳名?”
萧离将目光转向了杜翩翩。
“山野女子,贱名不敢污别情公子尊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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