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命休矣!”
听了一个个对刘瑾无礼之人横遭惨死,李梦阳面无人色,上个奏疏见面不礼的都死了,他作为诛刘瑾檄文的起草者,还有活路么。
“上疏!
我要上疏自辩!”
李梦阳隔着槛栏紧紧抓住小舅子手腕,急切言道。
“陛下将中外奏疏尽付刘瑾,上疏又有何用!”
对这个还看不清时事的姐夫,左国矶欲哭无泪。
“完了,完了……”
李梦阳万念俱灰,喃喃自语。
“十年三下吏,此度更沾衣。
梁狱书难上,秦庭哭未归。”
李梦阳倒真有几分急才,身在狱中,生机渺茫,竟还能开口成诗。
“姐夫,现在作诗于事无补,你得想个办法呀。”
左国矶皱着眉头,看着这位平日自负才名的姐夫。
“我能有什么办法,等死罢了!”
李梦阳突然嚎啕大哭,前两番下狱,有惊无险,竟让他忘了这里也是能死人的鬼门关。
看这位身负文坛盛名的姐夫只知痛哭流涕,左国矶知道指望不上他拿主意了,只得自己闷头想办法。
“有了!”
左国矶灵光闪现。
“有什么了?”
两眼哭成桃子的李梦阳打了个鼻涕泡,还没反应过来。
“唯有一人可就救姐夫。”
“谁?”
萌生一线生机的李梦阳提起了精神。
“武功康对山。”
左国矶道。
“康德涵?不成不成。”
李梦阳连连摇头。
“有何不成?姐夫不知,刘瑾甚爱对山文采,常有意招揽,康子素不假辞色,以刘瑾之权势跋扈,不以为罪,若由他出面,姐夫必可脱牢狱之灾。”
“我与康德涵素不相下,今死生之际相托,他岂会因我而结交刘瑾,自污清名!”
李梦阳跺跺脚,对小舅子实言相告。
左国矶知道自己这位姐夫,向来是把‘文人相轻’四个字做得淋漓尽致,大明朝才名能和他比肩的,基本他都瞧不上,就是内阁李东阳,他没事都敢嘲讽几句。
“生死攸关,便死马当作活马医,搏上一搏,请姐夫手书一封,由小弟出面斡旋。”
左国矶坚定言道。
***西直门,刘瑾宅。
雷长音焚香抚琴,刘瑾倒在罗汉榻上闭目养神,丁寿在一旁拈着一枚棋子与白少川耍赖纠缠,柳无三依然毫无存在感的隐身暗处,抱剑不语。
老家院老姜进来禀报,“老爷,翰林院修撰康海前来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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