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未然淡淡的两个字却让窦三宝跳了起来。
“漕银!
漕银藏在瓜州?”
“至少在这附近。”
方未然四下巡睃着,“漕银夜间被夺,天未亮便被现,操江水师当即封锁长江上下,冬日行舟,又能逃出多远?”
“长江水路四通八达,哪里不可。”
窦三宝有些泄气。
“夹河疏浚,贼人逃不过万千漕丁的眼睛;京口闸闸官雁过拔毛,连漕船都要抽分,他们又怎敢冒险由运河南下。”
窦三宝有些不相信地问道:“您是说贼人劫了漕银北上了?江淮乃漕运枢纽,运军重兵云集,他们不是羊入虎口么?”
“胆子够大,才敢劫漕银啊。”
一个年轻的声音突然响起。
二人蓦然回,只见不远处立着一群骑士,清一色高头骏马,青缎锦衣,外罩黑绒斗篷,当中簇拥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后生,座下黑马比其他人高出半头,一身团花刺绣的白色出风毛圆领锦袍,外罩栗色风毛领皮里子斗篷,同色雪帽,乌靴银镫,玉带束腰,贵不可言。
。
布页2u2u2u点¢o㎡年轻人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二人,一个娃娃脸的一身捕快装束,另一个三十岁左右,一身破旧棉袍,衣领袖口都已磨损,衣裳虽旧,却气宇轩昂,矜持庄严。
马鞭一指,年轻人笑道:“盘问下根底。”
七八名骑士翻身下马,向方未然二人围了过来。
窦三宝一看来人个个步履沉稳,身手敏捷,显然都是好手,当即抽刀在手,指着几人道:“大胆狂徒,扬州府捕头窦三宝在此,哪个敢放肆?”
围过来几人中一个彪腹狼腰,虎体猿臂的汉子呵呵一乐,转向方未然,“朋友,你也交个底儿吧。”
“要是某不说呢?”
方未然不慌不忙,淡淡一笑。
汉子神情转冷,一手握弓,另一手搭住背后箭囊中的四支羽箭,“那就别怪爷们不客气了。”
“一言不合便白日行凶,纵是锦衣卫,也稍显张狂。”
“哦?”
年轻人微微讶异,略微正视二人,“爷们哪儿露了底,还请指教。”
“尊驾一行人鲜衣怒马,京师口音,先让人生疑。”
“我等是京师行商,南下采办不可么?”
“可以。”
方未然点头,“可诸位爷的官靴也该提前换了。”
钱宁等人顿时色变。
方未然又一指丁寿,“此外,丁缇帅的马镫也过于招摇了。”
丁寿惊讶又多了几分,“你认识我?”
“缇帅何等身份,在下无缘高攀。”
方未然摇头,一指钱宁几人,“几位下马之际,衣摆间牙牌显露,俱是锦衣卫官佐,这位爷还是个佥事大人。”
钱宁讪讪不语。
“本朝锦衣卫中年纪轻轻便位居高位,得掌实权的实在凤毛麟角。”
方未然道。
理了理马颈鬃毛,丁寿漫不经心道:“就凭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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