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惹怒我。”
被子一掀开,他就看到她身上遍布的红痕,和腰间的青紫。
那都是他留下的——除了占有欲之外,他莫名生出点儿怜爱的意思,低头亲亲她的额头,手指点火似的,顺着不着寸缕的背脊缓缓向下,“乖一点,放松。”
她昨晚就推不开他,现在也是。
上药的过程简直够姜竹沥再昏过去两次,她面红耳赤,迷迷糊糊地想,她现在脆弱得好像一片玻璃,一碰就要碎。
将药物涂进去,段白焰的手指恋恋不舍地离开她,她失去支撑,失神地靠到他肩膀上,脸颊上还留着未完全褪去的余韵。
“为什么……”
良久,姜竹沥缓慢地眨着眼,将眼中的生理性水雾眨掉。
经过昨晚和今天,她连嗓子都哑了,声音小而软,听起来可怜巴巴,“为什么要给我戴这个?”
段白焰任由她靠着,将全身的力量都放在他身上。
他把玩着她一绺长,用柔软的尖在她胸前打转,恶作剧般地,轻轻咬住她的耳朵:“我昨晚问你,还要不要去英国。”
“……”
他微微眯眼,“你特别果断地告诉我,要去。”
“……”
姜竹沥有点茫然。
老实说,她不记得了。
昨晚床笫之间,她对他说的所有话,都是潜意识的选择,根本来不及思考。
想出国是真的,喜欢他也是真的。
她正愣愣地出神。
段白焰见她的注意力又离开了他,眼神微沉,突然起身,两只手握住她的手腕,拎小鸡似的把她拖进自己怀里,“但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姜竹沥像只受惊的小动物,眼圈红通通,立刻就想挣开他。
“竹沥。”
下一秒,他冰凉的手指撩开她落在脸侧的碎,声音像古井里的泉水,凉凉地落到耳畔——
“还跑吗?”
等姜竹沥坐着缓了一阵,理智慢慢回流。
才意识到段白焰的不可理喻。
“我跟你道过歉了……”
先前的事确实是她不对,她不否认。
姜竹沥嗓子疼,不敢大声说话,小小声地央求,“如果你有别的想法,我们可以再谈一谈,或者你对我的解释不满意,我们都可以再……但,但你也不能……”
“我给过你很多机会。”
他打断她,好心情被她败坏,“你的offer从去年开始申请,考雅思、递申请、确认院校,中间有将近一年的时间……姜竹沥,你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每天都可以告诉我,我随时等着你告诉我。”
可她没有。
姜竹沥哑然。
但他还没说完。
他看她时,眼睛黑漆漆的,连一点光都照不进去,“你是学心理学的,在你们的学科里,怎么定义‘拖延症的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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