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给他的皇帝搭档白清羽报信,不惜一切代价。
这是公山虚的优点之一,此人无论何时何地,绝不言退,可以面对任何对手,可以采用任何手段,他不是公卿,而是赌徒,逼到尽头就会跳墙而走。
显然这把敖毅川和谢孤鸣都吓了一跳,史载公山虚拔剑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敖毅川,这位温文尔雅的兰台令忽然在殿堂之上行刺客事,一剑刺向了敖毅川的脸。
按照《北镇纪》的一些记载来看,敖毅川和他的父亲敖庭慎一样,武术不弱,淳国素来是军武强国,君主都是自幼习武。
但是敖毅川大概是实战经验太过匮乏,又没有想到公山虚这样一个翩翩文士会忽然变得恶狼一般,吓得手脚并用往后爬。
此时倒是不会武术的谢孤鸣更加冷静,抱着笙上去挡住了公山虚的剑,救下了敖毅川,自己却被伤了肩膀。
这个阻挡中敖毅川爬到了臣子们中间,所有人都拔剑围护着他,而公山虚也立刻放弃了这个目标,往外突围。
决策虽然没错,胆色看起来也不亚于铁驷之车中的任何一人,但是毕竟阁外是一百五十名全副武装的禁卫,他最终被擒,五名侍卫全部被斩杀在当场。
这给了谢孤鸣极好的理由来拘禁公山虚,他宣布公山虚在财务核算结果公布后意图行刺敖毅川和逃亡,毫无疑问说明北征中有严重的贪污,而公山虚很可能就是贪污的人,这些要等待皇帝回来进行审理。
比较有趣的是这场很小规模的战斗里,公山虚一方死了五名金吾卫,而敖毅川一方的死伤数字是夸张的九十五人。
如此看来公山虚这一队人的武术简直可以和铁驷之车加起来相提并论了,要在几乎封闭的空间里面对一百五十人取得这样的战果,几乎难以想象。
某些传闻说公山虚剑术群,当者披靡,皇帝赐予他的佩剑是开国皇帝白胤的“承影”
,摄魂夺魄,仿佛蔷薇皇帝亲临,所以杀戮极重,也有说法是公山虚其实是秘道大师,在山阳阁里公然施展秘术,当时“天煌降世,虹霓shè空”
。
无论真相如何,当时都是一团混乱的。
公山虚被捕的消息并未传播开去。
对外的消息是,兰台令公山虚被淳国公留宴,席中肠胃不适,病倒了。
江棣的使者未能见到公山虚。
此时距离宛州千里,这位使者也犯了严重的错误,他看到整个毕止都预备着欢迎皇帝回銮,于是相信一切都在掌握中。
从而在驿馆里安静地等待着,只是送了一封不算很快的信给江棣。
这其中有个很关键的人,就是当时公山虚随身的侍卫长,这个虎贲校尉投靠了谢孤鸣,对外一直是他在宣称公山虚在病中,所有人都深信不疑。
囚龙陷阱
此时白清羽在苦苦等待着公山虚的消息,然而他等到的是敖毅川。
敖毅川带着补给和船只来迎接白清羽回銮,随行的有那名侍卫长,这个人在史书中不曾出现名字,但是他扮演的角色实在太过重要,他和敖毅川都告诉白清羽,公山虚已经抱病前往晋北以联络晋北侯,东陆局势岌岌可危。
谢孤鸣巧妙地利用了白清羽的不安心理,并没有向他描述一个平静无波澜的东陆政局,而是表示财务核算的结果对诸侯公布之后,人心振d,虽然淳国目前还是会想办法来稳定局面,但是诸侯情绪的波动很大,迫切需要安抚他们。
白清羽和公山虚一样误判了敖毅川这个人,他相信挚友的儿子,也相信他描述的东陆局势。
谢孤鸣设置的骗局看起来非常逼真。
白清羽很担忧,他最可靠的幕僚生病了而且不在身边,这让他如同失去了大脑似的。
他准备立刻启程去毕止,公山虚已经“抱病前往晋北平抚局面”
,白清羽认为自己应该在毕止遥领大局,停留在天拓海峡这一侧会让他无法直接判明形势。
敖毅川也秘密进言,建议皇帝悄悄返回,以免被宗祠党所察觉。
苏瑾深对于这个提案持反对的意见,但是他并没有提出什么合理的解释来说明他为何反对。
只是他觉得皇帝仅仅带着随身卫队悄悄返回,这看起来太不光明,这种举动本身就会遭到臣子的诟病。
但是全军回返也一样的危险,苏瑾深出于一个军人的直觉,觉得现在的东陆危机四伏。
最后的决议是皇帝带着风虎铁骑和其余诸国的骑兵部队先回返,由姬扬护卫,而苏瑾深则带领山阵为核心的步兵大队在海峡北岸等待命令,苏瑾深要求敖毅川提供大型商船七百五十艘,以备随时南渡,一旦有异动,苏瑾深即刻勤王。
这个决议出乎谢孤鸣的预料,破军之将也许没有公山虚的绝世智慧,但是更加持重,不会轻易涉险。
这给谢孤鸣的计划增加了很多变数,但是谢孤鸣还是同意了,最重要的是先把皇帝诱入他们的陷阱里。
于是敖毅川把征调来的几乎所有大型商船留给了苏瑾深,恭迎白清羽引兵南渡。
与此同时生的是,几乎所有的诸侯都从淳国使节那里知道了他们欠下了难以偿还的巨额债务,公山虚错误地公布了他掌握的全部债务资料,这些资料汇总起来,对诸侯的打击是绝对巨大的。
各地的诸侯都在秘密的召集会议来讨论下一步的对策,而帝都的秘密使节出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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