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东陆生的事情相反,五狄部的收获尽管不多,却在北陆引起了很大的关注。
在各部相继饿死人的情况下,新的粮食来源很容易就成为各部关注的焦点,而东陆形同虚设的海防与官员的未尽职守,使得越过不宽的天拓峡到东陆抢粮成为一件很有吸引力的事情。
目光独到的九部少君莫干遣密使从澜州的羽人那里购买了长船,又高价雇佣了许多无翼民作为船员。
快船带着九部的精锐骑兵越过天拓峡,骑兵在菸河入海口处上岸,沿河而上袭击了淳国的重要粮仓菸阳,杀死当地守军二百余人,随后飞快地撤回了北陆,九部死伤则不到十人。
收受了海防司贿赂的地方大员害怕此事传开会被追究罪过,竟然隐瞒不报,这种行为无疑为日后蛮族的肆虐提供了方便。
回到北陆的九部骑兵被当作英雄对待,他们的事迹很快传遍了整个瀚州。
一时间瀚州的蛮族牧民纷纷沿河南下。
北陆缺树木,于是牧民们杀了牛马,用牛皮做成筏子,很多牧民坐在破旧的筏子上,就此淹死在铁线河里。
即使这样,饥饿的牧民依然不悔地乘上皮筏,带着生存的希望划向南方。
此时,恰逢北陆的使者被修文帝掷还国书,耻辱归北,带回了这些东陆人的嚣张,以及他们确实防御能力低下的情报,一股暗流开始被推动起来。
所有的部落都看到了这件事后背后的意义,于是在库里格大会上,各部约定共同南下劫掠,相互协作,由九部提供船只,而实力最强的青阳与朔北部牵制住淳国的军事力量,最后的战利品按照各部的功绩分配。
在一个漆黑的夏季夜里,淳国的守夜士兵从灯塔上看到海面上突然来了一列未悬挂任何旗帜的舰船,打出旗语也没有任何回应。
突然海面上左近的灯塔都燃起了烽火示警,烽火绵延几十里之长。
禁海二百余年的淳国荒废的海防如同纸片一样被无翼民掌舵的舰船撕碎,数万蛮族连人带马在一夜之间登上了淳国的海岸。
蛮族舰船巧妙地绕过了防卫严密的泉明和毕止,在广阔的菸河三角洲一带登陆,措手不及的海防司在看见绵延数十里的烽火之时甚至不知该将兵力调往何处。
上岸之后的蛮族沿途劫掠,却将“避实就虚”
的策略挥得淋漓尽致。
蛮族马快,且无后方之忧,蛮族劫掠途中还纵马践踏食用禾麦,淳国百姓苦不堪言,又因为蛮族骑兵来去如风,故有“蛮蝗”
之名。
蛮族过处就如蝗虫入境,人人自危家家难保。
蛮族各部落在登陆以后,纷纷夺取尚在沿岸停靠未来得及出海的各类船只,为再次的南下做准备。
青阳和朔北则分出部分骑兵在毕止一带游弋,逼得淳国主君敖广之不敢分兵遏制蛮人,还向各地指挥使下令“勤王”
,使得本就十分空虚的各地防卫更加空虚。
而各地的指挥使也谨守着盛产菸果的菸河平原北部,几乎完全放弃了淳国南面的守备,使得蛮人在淳国南部横行无忌。
一时之间,“蛮蝗”
肆虐竟似无人能当。
蛮族在东陆出现的消息传到天启之后,举国震惊。
淳国是王域背面的屏障,长期负责东陆海防,却被蛮族一举突破,蛮族游骑依靠对步卒的度优势在淳国军力间穿cha游走。
而淳国大量兵力被牵制在国都毕止附近,难以他顾,可以说王域北面的大门对蛮族完全敞开了。
虽然西面有古戈壁阻拦,但自帝都盆地流至菸河的修文大运河,为蛮族的继续南下提供了良好的通道。
一时天启城内愁云密布,承平已久的东陆军武废弛的恶果终于显现。
然而与惶惶不可终日的诸公卿不同,仁帝一面命三万羽林天军驻守大雁泊口,一面传令各国驰援,史官说他在太清殿上分析华蛮军事对比时“淡定从容,满朝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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