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可是你身体这样,吃得消吗?”
唐起不赞同,“万一再遇到危险。”
“有危险我就不去了?”
“起码等你好些,能一挑十的时候。”
秦禾笑了:“现在就能。”
“别跟我扯没用的。”
“来比划比划,放倒你真不在话下。”
唐起立刻撑起身,从沙发上站起来,秦禾以为他要比,挺直腰,预备下床。
“我这三两下拳脚,真不够看的。”
唐起径直往外走,拿了个手机充电器进屋,他没见谁受伤还能这么祸祸自己的,“你可歇着吧。”
秦禾只得蜷回去,盘腿坐着,跟他好好沟通:“贞观老祖画在槐木棺上的符文,我只记住其中一道,其他还没看全呢,当时情况危急,也是没有多余的时间,我这边要打一口槐木棺将祟灵重新镇回去,需要再去看看,而且是尽快,我订的槐木料一经烘干,过两天就能送过来。”
是啊,比起去孤楼,秦禾身上的祟灵是个更加危险的不定时炸弹,必须尽早处理掉。
但令唐起担忧的是:“墓道不知道塌成什么样了。”
那晚祟灵作乱,导致山体滑坡及塌陷,很有可能堵住墓道,将棺木埋在地下。
“等等,”
唐起脑子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秦禾见他神情突变凝重:“怎么了?”
“滑坡。”
唐起努力捕捉这个闪念,“山体滑坡,对,我之前跟你说,我梦见过一幅画面,梦里的山川河流都会动,河水流淌,山也慢慢压过来,会不会,就是指的山体滑坡?”
秦禾蹙眉,因为唐起这个猜测非常有可能:“也许又是种预示,预示着埋在地下的祟灵发生异动?”
两人眼对眼对视了一会儿,秦禾开口:“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为什么你能看见贞观舆图,甚至梦见贞观舆图的这些现象?”
唐起道:“能不奇怪吗!”
他一直都很奇怪,却谁也解释不了缘由,仿佛这是与生俱来的。
“所以,”
秦禾问,“你还梦见或者看见过什么?”
唐起看秦禾,斟酌着,因为都是模糊难辨的噩梦,零零碎碎,拼凑不齐完整的画面,但唯一清楚的,仅仅只有秦禾,在他每回惊恐无望的梦中,撕开茫茫无尽的黑暗,披星戴月而来。
可无论如何,他都抓不住她,明明近在咫尺,唐起伸出手,却只能摸到一束毫无温度的光,手指从光晕里穿透过去,秦禾就散在一团夜色中了。
应该最近一次吧,秦禾在他梦里消散之际,独剩地上一炉香。
唐起避开对方的视线,闪躲似的答:“记不清了。”
他可能是对秦禾十二年前的搭救根植着什么不好言说的情结吧,因为念念不忘,才会魂牵梦绕。
不得不承认,他曾对那样飒爽的秦禾是有某种向往的,那时少年人的眼中,所见所遇的女孩子都是温柔,恬静,或者可爱,娇俏的,亦或像他妈妈一样,冷艳且强势。
却没有一个人像秦禾那样,攀山钻穴,吊一根弦丝,就能在悬崖峭壁上横行,像从传奇里走出来的人物,无所不能的给他找药,治蛇毒,把他从地河中捞上岸,又带他出鬼葬之墟。
每一次死里逃生,都在唐起的心头打下深深的烙印。
所以,他一直都在向往这个人。
到如今,这个人重新出现,带着重重疑云,与他生出千丝万缕的牵扯。
此刻唐起手机响,恒盛置业的王总,约他周六去打高尔夫,唐起称忙婉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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