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静静地躺着,怀里的人一直没动,萧勤却知道她没睡。
最终阮惜棠还是没忍下去,刚有点动静,他的声音就从头顶传来:“还是睡不着?”
阮惜棠蹭了蹭枕头,轻轻地“嗯”
了一声。
片刻以后,萧勤开口:“上一次过敏,你是怎么睡的?”
回想了好一阵子,阮惜棠才回答:“好像是跟爸爸下棋,下得很累,然后就睡着了。”
萧勤伸手开了床头灯:“那就下棋吧。”
其实阮惜棠不太喜欢下棋。
她心思浅,性子急,即使不是跟高手过招,也没有几分胜算。
若不想输得太难看,她必须全神贯注布阵,连半步棋都不能松懈。
也许就是清楚这点,所以她父亲才会通过下棋分散她的注意力。
萧勤恰好有一副玉石围棋,貌似是一个文化活动开幕式的赠礼,他拿回来就放在柜里没碰过。
太久没下,萧勤对这玩意儿已经没有多少感觉了,刚摆好棋盘,坐在对面那小姑娘就用沉乌乌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你能不能让让我?”
怕他不答应,她还强调:“爸爸会让我的!”
“让多少?”
萧勤问她。
“三十六子!”
阮惜棠回答。
萧勤一听就笑了:“那你岂不是稳赢不输吗?”
阮惜棠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顶:“不可以吗?”
萧勤做了个让她自便的手势,她立即兴高采烈地往棋盘上摆黑子,而且真摆够三十六子,不多不少。
对于输赢,萧勤并不看重,他下得很随便,几乎都是凭着直觉去走的。
原以为阮惜棠真的稳赢不输,结果她的棋艺竟比初学者还不如,看着她那一步比一步臭的棋,萧勤差点没憋住笑。
萧勤很快占据上风,阮惜棠举棋不定,好不容易摆上了棋盘,她又觉得不对劲,于是悄悄把棋子收回。
余光撇到萧勤正支着下巴看着自己的小动作,她尴尬地咧开嘴角,狡辩起来却是理直气壮的:“我爸爸也允许我悔棋的!”
萧勤点了点头,一副你高兴就好的样子。
可惜让子和悔棋都未能让阮惜棠赢下这盘棋,眼看就要分出胜负,阮惜棠突然把棋子往棋盒一丢,用手捂住嘴巴打着哈欠:“好困啊,要不我们明天再下吧!”
萧勤忍俊不住,望着那丫头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床上,他终于知道她是怎么下棋下得很累,然后就睡着了的。
由于没有被人骚扰,阮惜棠一觉睡到将近中午。
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像八爪鱼似的攀附在萧勤身上,她的腿还很不客气地横了过去。
被自己这放肆的举动惊到了,正想着悄咪咪地躺回原处、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萧勤的声音倏地撞进耳中:“醒了?”
小心翼翼将腿放下的同时,阮惜棠抬头望向他:“几点了?”
“十一点。”
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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