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见马怎么理他啊。
他心下揶揄着,就见楚倾又抓了把草料,饶有兴味地亲手喂给它吃。
楚休又扯了个哈欠,心道兄长确是有点怪的。
不仅是家里的长辈不高兴他这样,就连他这个与他最亲近的弟弟,其实很多时候也不懂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偶尔也会想,如果兄长不这么古怪,在宫里的日子会不会好过一点?毕竟长了张谁都不得不说好看的脸,就连陛下看着他这张脸的时候,都常有几分欣赏。
可就为他这个脾气……看看,昨天还又让陛下不高兴了一阵。
楚休心里有一茬没一茬地想着,咂着嘴四顾,遥遥走来之人令他突然一震,就要起身见礼。
虞锦打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又只好僵硬地坐回去。
楚休不知她又要干什么,不自觉地有点紧张。
他紧盯着她一步步走向楚倾,眼看着她迟疑了一下,也抓了把草料出来。
楚倾专心喂着马,忽地看见又一把草料递过来,微怔;侧看清是谁,一瞬的惊异。
虞锦准备好了要拦他见礼,但或许是她的举动过于轻松,他出乎意料地并未多礼。
他打量着她笑笑:“陛下打完猎了?”
虞锦嗯了声,目光一睇不远处的宫人:“挑了两只兔子给你。”
“谢陛下。”
他道了声谢,然后两个人一时都没话说了。
气氛安静下来,马吃完他手里的草料,又凑过来吃虞锦手里的。
温热的呼吸喷得她手上一阵阵热,她将注意力投在它身上,喂得怡然自得。
楚倾开始奇怪她为什么没了下文:“陛下什么事?”
“没什么事。”
她低垂着眉眼。
唉,还是傻了。
她寻到自己的心思,觉得时日既然不多,不如就再好好地跟他相处一阵子,可他不知道这些啊。
过去的一年里,她只要找他,或多或少都是有事要说。
现在她的举动在他眼里一定奇奇怪怪。
她生怕他再行追问,搜肠刮肚地想要编个理由出来。
可他竟然没再问,绕过她,一语不地摸起了马鬃。
他可以探她的心事,但他忍住了。
昨天的一整夜,他心神不宁。
他控制不住地一直回想她小心地问他身上疼不疼,跟他说手上的伤要好好养,最近不要再去骑马了。
接着她又补充说,可以回宫之后去后山骑。
她对他不该是这样的态度,于公于私都不该。
接着他又幡然惊觉,自己对她的态度也变得古怪。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愈乐于读她的心思了。
最初的时候是为了自保,那时他想他多明白一点她的想法,总能避免一些麻烦。
可她的想法常与她的表面判若两人,让他觉得意外、觉得有趣。
不知不觉的,他就这样读个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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