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风火火跟着步非宸出了宫,竟没料到一不留神就看了这么一出好戏。
此时已经坐在临街二楼天字第一号雅间里面的一位贵客,眼底存着笑意看着楼下那热闹的情形,身侧的苏公公张了张嘴说道:“皇上,奴才记得……死的那个好像是……淮王府的庶子少爷。”
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温热的水酒,上官扶苏轻哼了几声,随即却又满意的收回了视线。
“依你看,等会儿回了宫之后,会生什么变故?”
苏培盛仔细揣度着眼前之人这话语中的含义,慢慢的又看向下方,沉声说道:“皇上,只怕淮王丧子,太皇太后与太后娘娘这好不容易才统一的战线又要土崩瓦解了呢!”
可不就是,他还纳闷步非宸一向对上官漓都是避之唯恐不及,怎么昨日就来了兴致愿意同她一到逛街?原来是他家狡猾的皇兄早就打好了主意呢!
眼下街市上死了人,不多时官府那边已经来了人,一眼看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之人,却是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抬起头就大吼了一嗓子:“是谁杀的人?”
看着四周不停倒退的人影,徒留下圈圈里面那蓬头垢面一脸瘀伤的女子瘫倒在地,身侧几个孔府有力的男子身挎宝剑。
这还用说?行凶之人必是这些人无疑。
为的官差吆喝着就冲着那边冲了过去,却就在此时,人群里面似是传来迟疑且震惊的话语。
“公主,你怎么在这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有一条阴暗的身影挡住了光线,上官漓才表情木讷的抬起头,虽是逆着光线,但那浑然天成的寒意与清脆干练的嗓音还是让她清醒过来。
哆哆嗦嗦的起身,终于看清了步非宸脸上震惊的表情,忽而就哭叫着朝着他冲了上去。
“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出了什么事?”
眼见着她那捶足顿胸的表情,朝着自己胸口捶打的小拳拳,步非宸一手扣住,仍旧不慌不忙的叫道:“公主,不是说在街头等着本王吗?”
“可,可你怎么不来?”
似是有些无奈,步非宸叹口气说道:“今日朝堂上被那楚国联姻的事情绊住了手脚,本王下了朝堂可是已经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公主,你这里是生了什么事情吗?你怎么这般模样?”
听到步非宸的关怀,上官漓这没有脑子的女人竟像是转眼就忘了自家嬷嬷刚刚被人踢死的事情,哭叫着又是撒娇又是耍赖,看得身后的风无眠浑身恶寒的起了一层疹子。
但摄政王这个人似乎从来都是这般清冷无情,他一把挥开公主那浓情蜜意的娇嗲,皱眉说道“公主这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眼下有了步非宸在身边撑腰,上官漓吸了吸鼻子,又挑高了眉眼,一手指向地上早已僵硬的宋书保的尸体,大声怒吼道:“就是这个狗东西,他刚刚竟然当街调戏本宫,又将本宫身边随侍的嬷嬷害死,本宫就宰了他。”
步非宸闻言,转眼盯着宋书保的尸体,却仍旧有些不合时宜的皱紧了眉头。
“公主,此等街头恶霸,怎是你该出手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犯了事儿理应朝廷来管制,而不是由你乱用私刑。”
百姓闻言,大都怯怯的表示同意,可眼见着那几个官差却是叫苦不迭的抖着身子站在原地。
终于无奈的叹口气,步非宸转眼就看了那几名官差几眼,轻声说道:“劳烦几位,虽说公主今日贸然动手,但事出有因,皆是这泼皮无赖咎由自取,本王以为,不如让公主赔些银子去贴补了这恶人的家人,这事儿也就这么算了吧!”
听了这话,为的官差腿儿轻颤了几下,眼见着那公主似乎像是无法通融般的骄纵,便又将所有的希望都留在了步非宸的身上,朝着他轻轻的走过来,脸上涎着几丝讨好的笑容,躬身施礼。
“摄摄政王,属下是京畿道衙门的官差……”
“嗯,本王知晓你们不容易,但本王这种说法也算是合情合理,本王并为为难你们吧?”
听着这话,好像摄政王还算是个通情达理之人,那官差便点头哈腰的凑到了步非宸的身侧,眼瞧着面前这位个头还不算太高的年轻摄政王,惴惴不安的吞咽了几下口水。
“王爷,咱们,咱们是否能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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