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孙管事在品玉坊做事几年了?”
苏若茵示意迎春将贵宾室的门关上。
孙济低头稍一回想,然后答道:“八年。”
苏若茵丝毫不显得惊讶,这孙管事对铺子的经营如此熟悉,绝对不是在这里时间短能达到的。
只是从刚才的观察来看,孙管事对周掌柜,似乎没有多少尊敬。
这倒是个有意思的事情。
古代人讲究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一般店铺里的管事,都是从伙计慢慢做上去的,这个过程中,掌柜的功不可没。
所以一般来说,铺子里的管事对掌柜的,都很尊敬。
但品玉坊里,孙济对周富,却缺少尊重。
看来这里,有些故事。
“孙管事目前月银多少?”
苏若茵忽然问。
孙济一怔,很快答道:“二两。”
苏若茵略微有些吃惊。
以苏府为例,迎春和夏荷是小姐的贴身丫鬟,为一等,每个月的月例银子也是二两。
但迎春和夏荷在府里的吃穿用度,都是府里放,所以银子算是净赚。
而孙济作为铺子的管事,月例竟然只是和迎春夏荷这些丫鬟一个标准,还要自己吃饭(铺子里管住)。
算下来,孙济的月例并不算高。
那同理可以推算,周富作为掌柜的,月例最高不会过五两。
但是刚才只打了一次照面,苏若茵就看出来了,周掌柜浑身上下的穿戴,没有五六十两银子可办不下来。
用一年的工资买一套衣服和配饰?
那周掌柜的一家老小难道喝西北风吗?
事情到了这里,苏若茵稍稍一想,很快就能明白,周掌柜为何在离去前警告孙管事了。
很明显,周掌柜的隐瞒了一些事情。
而这些事情,孙管事极有可能知情。
“除了孙管事,我记得铺子还有另外一名田管事?”
苏若茵话题又转。
孙济点头答道:“是,小人主要负责铺子的日常经营,田管事主要负责铺子的账目。”
苏若茵仔细品味这句话,从中读出了两层涵义:第一,田管事绝对应该是周掌柜的心腹,也必然知道更多的内情;孙管事和周掌柜,不是一条心的。
否则孙管事不会对苏若茵透露这么多铺子里的东西。
有些东西看似简单,但深思之下,会现迷雾重重。
追根究底,应该还是离不开一个“利”
字。
其实苏若茵明白,水至清则无鱼。
她又不能经常在铺子里,店铺的日常事务总得需要有人打理。
如果不是特别过分,那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她今天只是来转一圈,就现很多问题。
以店铺日常摆放的货品和孙管事所言的利润率来看,这个铺子的盈利绝对不止那每月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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