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多想,都当眼前这个小学生模样的女孩是谈昭远家某个亲戚家的小孩。
人都走光了,谈昭远撑着伞站在江柔身边,问她:“现在你能说说怎么回事了吧?”
江柔说:“有一条狗要生了。”
“你说什么?”
“有一条狗要生小狗了。”
……
☆、(3)
三分钟后,江柔把谈昭远带去了那间小屋子。
她脱雨衣的时候,谈昭远已经几步走过去察看母狗的情况了。
江柔老老实实把雨衣折叠好,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练书法用的羊毛毡和两个自发热暖手袋凑过去。
“呀,她真的在生。”
站在忙碌的谈昭远身后观望了一会儿,江柔说,“那团粉色的肉球就是她的宝宝吧。”
“嗯。”
谈昭远从她手里接过东西,说,“还没结束。”
确实还没结束,狗妈妈不停地舔着自己的下半身,一边用力地抽搐,像是在使劲儿。
江柔被狗妈妈的情绪感染,攥着的拳头也不自觉地一握一握。
谈昭远掰动暖手袋里面的钢片,使它迅速发热,再将它们搁在羊毛毡下头,随后把刚出生的小家伙移到那上头。
“头,谈昭远,又出来一只头!”
这厢,江柔指着正在分娩的母狗唤道。
可是母狗如聂希泽所说的那样,努力到这一步,已经用去了九分力气,此时身子软趴趴的,下头还夹着她的孩子,小狗头上还裹着薄薄的一层胎衣,上头滴滴答答的尽是鲜血和□□。
江柔背后渗出冷汗,喃喃:“她生不动了。”
谈昭远也束手无策,半蹲在母狗身边。
江柔打开罐头弯腰递过去,后者却毫无反应,像是知道大限已到似的,瞪着圆滚滚的大眼,抻着脑袋绝望地低嚎了几声。
谈昭远说:“她可能身上原来就有伤,现在这样估计是抗不过去了。”
江柔头皮微麻,心一横,蹲下身去,按照聂希泽教她的步骤,一只手轻抚着母狗的肚子,另一只手朝下伸去,轻捏住小狗的脑袋,一点一点往外头拉。
她头一次尝试接触这类生物,就是这么一个境况,实在是无法描述心理状态。
“呜……”
母狗的身子一抽,江柔感到自己的尝试有了效果,忙道:“谈昭远,快帮我一下!
你把小狗的胎衣撕破。”
谈昭远很配合,两人一狗小心专注地合作了半个小时,终于把那个小家伙顺利从母亲身体里拖了出来。
“棉线给我一截。”
“剪刀给我。”
一只手托着血糊糊的小狗,江柔说:“准备碘伏,我剪完以后马上给它涂上。”
谈昭远依言而行,江柔没再犹豫,扎好棉线后手起刀落,处理完脐带后立刻去察看母狗,而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就两只。”
紧张的时刻过去,江柔偏头去看羊毛毡上连眼睛都还没睁开的新生儿,正对上谈昭远回视的目光。
屋内很暗,全靠聂希泽之前用一根线悬在天花板上的手电筒照明,摇晃黯淡的光下,少年看起来神秘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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