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拧眉,拄着拐杖的手忽然抬起,随后重重落地,敲击地面出的声音震得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人纷纷闭了嘴。
舅父舅母一直缩在角落,仿佛这场闹剧与他二人无关,原本还在院中追逐打闹的弟、妹也停下了追逐的脚步。
覃檀缓缓直起腰,看向外公的眼神里带着恨意。
她没有张口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瞧着他。
她想要看看,看看眼前这位看似和蔼的外公能做出怎样过分的事来!
她想要听听,听听这位以往最护着母亲的外公能说出怎样刺耳的话来!
“你外婆说得没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你母亲既然早已出嫁,那她便再也不是我覃家的人!
她的丧事更不该由我们出钱办理!
祠堂!
祖坟!
她一样都进不去!”
外公怒瞪着覃檀吼出了他一直你压在心中的真实想法,“你的母亲出嫁后不久便克死亲夫,本身便已为家族蒙羞!
不到十月又生下你这个孽障!”
“你可知你爷奶为何将你与你母亲一同逐出家门?因为你不是你父亲的女儿啊!
你不是他们的孙女!
他们这才将你逐出去!”
“她让我们蒙了羞!”
他抬起那布满皱纹的手,拍打着那张同样布满皱纹的脸,“我们的老脸都让她丢尽了!
跟她要些钱怎么了?那不是我们应该要的吗?那是她欠我们的!
她不过是在为她自己还债罢了!”
“这么多年我对你还算不错!
也不过是因为她的过错不该加在你这个孩子身上!
不希望你会变成和她那般毫无责任心的人!”
“可如今看来!
你和她无异!
你们是一类人!”
“我与她无异?”
覃檀闻声瞬间笑出声,她抬手抹除眼角的泪水,倏然抬眸看向正站于她跟前争吵的外公,“你说她毫无责任心,可你觉得……”
他竟然敢说她的母亲毫无责任心,母亲之后为他们所做的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桩,哪一件不是因为她身为儿女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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