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从手中无力滑落,砰地一声,重重摔在地上,碎片在两人之间绽开,四分五裂。
孟鸢眉毛轻蹙,垂头看了眼,忽然现商厘光着脚,眉心皱得更紧,“先进去。”
商厘置若罔闻,单薄消瘦的身影倔强地立在原地,目光灼灼,清亮透彻,如一弯澄澈的湖,揉碎凄冷残缺的月。
在孟鸢缄默不语的唇齿间,商厘周身的力渐渐卸了下来,顺着门框缓缓下滑。
孟鸢上前,伸手将她搂住,商厘却是惊颤不已,仿佛孟鸢的每次触碰都会留下一道淋漓透彻的血痕。
她伸出的利爪会抓伤她,尖喙吐出的熊熊火焰会灼伤她。
趋利避害,生物本能。
孟鸢的气息笼罩着她,那么近,又那么陌生。
身上再没有了从前那股淡雅清新、柔和微甜的木质花香——她送给孟鸢的,独属于孟鸢的鸢尾花香调,干净明亮。
现在取而代之的,是她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香水味道,浓郁冷冽,让人退避三舍。
“商厘。”
孟鸢语气沉了沉,手虚虚环住商厘的腰,低头将大块的玻璃碎片踢走。
但细小的残渣还是扎进了肉里,不一会儿,些微血色在地面蔓延开,开出一朵朵靡丽妖冶的花,又被雨水晕开。
刺眼的红落入孟鸢眸底,她呼吸一窒,紧抿着唇,二话不说将商厘抱起。
冷。
好冷。
砭骨的冷。
怀中的人抖作一团,一只手推搡着她,另一只手却又紧攥着她。
饮鸩止渴。
将人抱到客厅的沙上,那只手仍没放开,血点滴落一地,见孟鸢起身,商厘勾住她脖子,也欲跟着站起来,仿佛完全感知不到脚下的痛楚。
孟鸢身形定住,极轻地叹了口气,弯腰将她安置好,在旁边坐下。
入目一片猩红,看不见的伤口还在汩汩冒着鲜血,在白净腻滑的脚上显得尤其扎眼。
“秋医生,是我……被玻璃渣扎到了……伤口挺严重的……嗯,好……麻烦您来一趟。”
挂断电话,孟鸢欲起身,腰间传来一股阻力,商厘拽着她的衣角,用了力,她看过去,“我去拿药箱,先处理下你的伤口。”
商厘微微张嘴,似乎想喊她名字,对视愣了一秒,忽然问:“你还会回来吗?”
孟鸢睫毛颤了下,点头,嗯了声。
提着药箱回来时,商厘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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