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准备差不多了,你们什么时候开始?”
卫一一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曹卢围闷哼一声,懒洋洋地看向楼道另一侧:“问你们呢,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性作祟,曹卢围仿佛天生就学不会什么叫做正常说话,顿了顿,又满脸阴阳怪气地说:“还是怕啦?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哦。”
“这话不应该问你么。”
路炀放下滑板站起身,帽檐下的目光冷淡而沉静,窥不见丝毫被挑衅的波澜。
曹卢围冷冷嗤笑一声:“你也就现在嘴硬。
几年不见,我早就转职业了;别说你了,池名钧来了我也照样撵着他走。
明白?”
“你这样都能职业,那贵圈这几年职业门槛还挺低啊,”
贺止休突然若有所思地开口:“阿猫阿狗都可以,水平有待提高。”
如果说路炀怼人是直言不讳直击痛点,三言两语揪出逻辑漏洞直接堵得人哑口无言;那么贺止休俨然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型的。
短短一句平铺直叙,直接把曹卢围一行人全都骂进去了。
还偏偏加了个限定词“这几年”
。
新仇旧恨加一块,曹卢围当即只觉脸上还没消肿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只听咣当一声重响,路炀踩着滑板,轻而易举地将贺止休身形牢牢遮挡住。
“从哪里开始,动作快点。”
路炀屈指勾住口罩,冷冷道:“没时间跟你磨蹭。”
这片烂尾楼盘在市内其实小有名气,规划的早,宣传也铺天盖地。
据说最开始是想在周围开发一个新的中心商业圈,因此每一栋楼盘面积都规划的很大,连带两端的就救生楼梯也尤其宽敞,三个成年人并肩而行绰绰有余的地步。
但那也仅限于装修好且安全的情况下。
时至今日,经过数年如一日的风吹雨打,每一层台阶都凹凸不平,一脚下去几乎都能带起满鞋底的灰尘;碎石沿着边缘扑簌落下,转眼摔入看不见的黑暗中。
唯一称得上好的,就是这楼梯并非像宋达所说真的全空,而是有扶手的。
——如果说上中两根崎岖不平、表面经过风吹日晒,早已锈迹斑斑的钢筋可以被称之为“扶手”
的话。
“从这一层下去,然后九楼再到另一侧的楼梯,”
曹卢围扬手一指遥远的另一端,手臂在空中来回左右摆动,“每一层这样依次来回轮转,清楚了么?”
“等等,”
宋达不由打断,“你们走同一个楼梯?不是一人一个吗?”
曹卢围眉峰一扬:“想什么呢,一人一个还玩儿个屁?你见过什么比赛是一人玩一个的?那样直播有什么刺激性?”
宋达还想说什么,就见路炀已然丢下滑板单脚踩住。
傍晚的风愈发冰冷,体感温度几乎降至了十来度出头,他却像毫无感觉般脱下冲锋外套。
“怎么不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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