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定城以南十里。
田丰跨坐在马背上,艰难的挪动了一下被胳痛的屁股。
这个举动,顿时就引来了一阵笑声。
一名身材魁梧的年轻人,握着长矛,对田丰说道:“田郡丞,你的身子骨弱,又上了年纪,你这一次就不应该亲自离开真定城。”
“秦太守现在声名远扬,又有天子颁布的诏书,秦太守一声令下,我肯定会亲自带领义军前往真定城助阵。”
田丰调整好了姿势,对着年轻人摆了摆手,说道:“朝廷的援兵不知道要等什么时候,才能对真定城提供帮助。
在朝廷的援兵抵达真定城之前,张将军的五百义军,对于真定城而言至关重要。”
“现在的真定城是黄巾军的眼中钉,肉中刺。
也是其余人眼中的绞肉磨盘,我担心我若不亲自见一见张将军,张将军不敢带兵进入真定城!”
年轻人就是田丰之前对秦颂提起过的张合。
张合本就是一个骄傲的人,这时候闻听田丰的话,张合顿时就皱紧了眉头,感觉受到了田丰的言语侮辱。
“田郡丞,你也不要小看我。
曾经有一位老先生为我算过命,他说我这一辈子绝不平凡。”
“都说乱世出英雄,我感觉我的时运到了。
在名和利的面前,危险又算得了什么?别说真定城还不是绞肉磨盘,就算他真的是绞肉磨盘,我也敢带人进去闯一闯。”
“呵呵!”
张合语落,就有一道略显突兀的声音骤然响起。
张合循声看去,正好看到田丰身侧的沮授,在咧嘴冷笑。
“沮授先生,不知道你在笑什么?你是觉得我说的话可笑,还是觉得我想要表达的意思可笑?”
沮授年纪和田丰相仿。
看起来痞帅、痞帅的,很有魅力。
“老实说,我很赞成张将军说的话,乱世的确能出英雄。
在名和利的面前,命往往都不重要,危险的确算不得什么。”
“那你刚才笑什么?”
“我在笑这个世界上的野心家,他们为了自己的名和利,不知道葬送了多少人的性命。
他们在战场上挥斥方遒,挥霍的却是别人的性命。
当他们品尝胜利的美酒时,不知道他们能否想起,那些为他们而战死的士兵。”
“张将军愿意去绞肉的磨盘里面闯一闯,可那些跟随你的士兵,他们也真的愿意赔上性命?”
听完沮授的话,田丰和张合对视一眼,同时闭上了嘴巴。
见气氛扁的有些尴尬,沮授止不住问道:“喂,你们两个怎么又不讲话了?难道我又说错话了?”
田丰对着沮授尬笑了一声,“你没有说错话,只是你突然把话题聊得沉重了,我们两个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众人停止交谈之后,渐渐地加快了行进的度。
一个时辰之后,田丰一行人终于出现在真定城下。
看清楚田丰,老六一边命人通知秦颂,一边下令打开了城门。
又过了大概一炷香,秦颂带着赵云和三十六名身穿筒袖铠、身背汉弓的亲卫,来到了田丰等人的身前。
“哈哈哈,田先生终于回来了,你走的这段时间,我可是每天都在念叨你。”
“这一位应该就是田先生帮我找回来沮功曹吧。”
沮授听到秦颂的话,对着秦颂微微弯腰一拜。
“真定城士气高昂、城中生活井然有序,看来秦太守能够守住真定城,绝非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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