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七姑八大姨,曾仕银是一个也不认识的。
他是个凤凰男,在本地举目无亲,孑然一身。
而老婆大人家是本地原住民,自然亲友众多。
反正老婆要请,请就便是了。
至于费用嘛……
“费用么?我有个闺蜜是做婚庆生意的,前些天我找她打了个价。
要想有点档次,现在的市场价,大堂费,迎宾费,乱七八糟费用加起来,一桌最低大概这个数。”
老婆在手机计算器上打了个数字,递给曾仕银过目。
职业习惯,钱数能看不能说。
他定睛一看,失声惊呼道,“!
这么贵!”
“贵么?我看还好,记得十围起订。”
老婆轻描淡写地道。
那不就是要,至少十万么?曾仕银咬牙,他本来就囊中空空了,这下还得放点血。
幸好,婚宴订在半年后,算一下自己的月薪和开销,估计勉强可以应付。
再不行,只能找爸妈借点了。
毕竟成家是人生大事,爸妈也不可能袖手旁观吧。
这么一想,两人又继续商量,婚宴的各种细节。
之后一如往常,曾仕银每日上班下班,只是升职了,电梯里遇到的笑脸明显比以前多了。
偶尔遇见老婆时,她也不像以前那样遮掩了。
自己在这一行混迹多年,年近四十,总算混出点人样,有了谈婚论嫁的资本,曾仕银心想。
以前他还是平头小职员时,在公司里每次遇见女友,都要偷偷摸摸,唯恐别人看见。
而如今,别人看见不就看见,反正没几天就要官宣请柬了。
这种变化,真是改天换地,鸟枪换炮啊。
他突然有种农奴翻身把歌唱的畅快感,忍不住想哼两句曲儿出来了。
半年后某天,某婚庆会场内。
因为老婆喜欢赶时髦,婚礼搞的西式,所以这天,曾仕银来到某教堂内,一身西式新郎装,内外好几层,套在身上好像盔甲,令他很不舒服。
无所谓了,毕竟再难受,一辈子只遭这一天罪,忍忍就过了。
他心想
下午,宾客们都如约到场,大哥迎宾,小妹收礼金,爸妈坐在亲人席,笑得见牙不见眼。
他们肯定心想,没白供自己上大学。
如今二儿子出息了,娶了个城里媳妇,还在城里安家,总算给他老曾家争光了。
爸妈老了,爸早些年就没下地干活,妈还一身病,这么多年拉扯他长大,也真不容易。
想到这,他不由得眼前一红,想对人群大喊道,他这个凤凰男终于混出人样了!
然而,曾仕银什么都没说。
现在,自己怎么也算个部门领导,今天的来宾里还有他的下属,所以这个面子还是不能丢的。
之后,又是一番折腾,终于到了新人宣誓的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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