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也没真的再找太医算帐,不过等太医赶来诊脉,受到紧迫盯人的视线,内心只能默默流泪忍了。
永珹边喝药边听着乾隆说着今日朝上的事,一口气呛了,把苦药汁全上贡给乾隆的龙袍,咳个不停。
乾隆怒视他:“越来越不像话!”
还是轻缓地帮他顺着背。
永珹不顾床榻上的狼狈,烧得没什么力气的手搛住乾隆的袍角,激动道:“胡中藻?就是为了中国刑罚做出伟大贡献那个胡中藻?”
据说这哥们儿犯了当朝的忌会,被处腰斩,从中间斩成两半儿,可是没马上死透,第二天竟然还活着,用自己的血在法场上写了好多个惨字。
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因这个案例,腰斩这个在中国史上有千年历史的刑罚终于被废除。
而这其中决定生杀大权的人,正是眼前这位。
乾隆没听懂什么刑罚贡献的,有些不解:“你认识他?”
永珹虽然上朝有段日子了,却从不与大臣结交,他连一些叔伯辈的王爷和外公家也很少交流,更何况是外臣。
这孩子认真惯彻着他‘皇子不得与大臣私交’的法令,这点乾隆非常满意。
胡中藻虽是二品官,不过,以小四儿的性格,应该没放上心过。
永珹摇摇头:“我不认识他,皇阿玛打算怎么办?”
自古以来,因言获罪的案子很多,真正有反心的没儿个,反到是被冤枉的居多。
这种事还不像其他罪名有例可寻能落在实处。
捕风捉影,牵强附会而来的解释往往让诗文的原作者都望而兴叹。
且每次都有人被迁连冤枉,总是搅得朝中不宁人心慌慌。
乾隆反问,“小四怎么看?”
永珹在乾隆的帮忙下重新躺下,因为是在自己被子里,脑子也被烧得晕乎乎的,说出的话都不过脑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我知道这些写了‘反诗’的人不见得真有反心,不过解释出的意思,确是大逆不道了。
先不提罪人到底是写的人还是曲解出不敬意思的人,”
“这些反清复明的思想是朝庭要极力打压的,哪个政权也不能容忍威胁他统治的反面道理流传于世。
而现在借着反清复明来蛊惑百姓的妖人骗子也很多。
皇阿玛不见得是对这些写了歪诗的朝中大臣多愤怒,却不能助长这种思想,不得不杀一儆佰。
究其目的,是为了加强思想控制,把反动的声浪提早扼杀。
可是我说句不该说的话……”
乾隆目光淡淡地扫过他的脸:“说吧,恕你无罪。”
“若是闹得又抄家又鞭尸就小提大作了,死几个人是小,天下人对你的印象却会烙下个心胸狭窄不能容人。
可是事实上皇阿玛您一向以德服世人、以威慑四海、以慈泽万民!
怎可为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人损了自己英名。
文人造反,十有十不成,国家政权还是牢牢掌握在有军权的人手里。
而且所谓的文人又都有一种执拗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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