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萍很有耐心地听她说话,这样的态度更是让赵老夫人对她的好感大增,“现在的年轻人啊,心都野了,不爱听我老婆子唠叨,还是你好,愿意陪着我。”
如萍苦笑附和,不过,如果她的记已没出错,刚刚进来时是她正在把那几个来陪床的儿子儿媳赶跑的吧?
赵老夫人一生强势指挥别人,什么都习惯了以她的规矩来,就算退下来养老,也要时不时地给人出个主意,可是现在时代变迁,时局更是一波三折,她那老一套总是遭到儿孙们的反驳,时间久了,赵老太太干脆什么也不管了,顺便的也看哪个都不顺眼。
如萍到是很和她气场,说什么都都笑眯眯的,一点也不人不耐烦。
如萍连生死都走了几个来回,心性早被时间打磨得圆润,人的性格和环境阅历有关,她们到是很有话聊。
赵老夫人觉得越看如萍越顺眼,难得有个和她这么投缘的孩子,恨不得拉回家自己养,可是闺女到底是别人家的,老夫人想到这,心里不禁打起了小算盘。
要不是蒋修文透露,如萍也不知会这么巧,老夫人就是赵旭的奶奶,这个上海不大,出门撞上一个可能就是熟人。
她也这才知道了,她家的电话号码是从哪里透露出去的,临出病房时,赵老夫人向她问来着。
秋日的风总是暖洋洋的清爽,如萍一手摊开一手拄着头,硬撑起来的眼皮,不听话地总想聚聚,她坐在窗前被小风吹得昏昏欲睡。
蒋修文从大部头的医学专业里挪开视线,便看到那副画面:秋水般静美的少女强撑着想辩识上的字迹,奈何太困,总是不成功。
日光洒在她一侧的脸颊上,映得皮肤近乎透明,像是最细腻的凝脂白玉。
眼睫下有淡淡的青色阴影,给人一种脆弱的错觉。
眼下有黑眼圈,说明她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自从那天知道她的秘密之后,每天放学,蒋修文都会把她先送到蛋糕店,看着她忙到很晚,再把人安全送回家,这个护花使者的工作他乐此不疲。
蒋修文确信,她一定是在他走后,温到很晚,才导致了睡眠不足。
可是没有办法,那个蛋糕店的生意一日好过一日,跟本离不了她这个大师傅。
不是没请过成手的蛋糕师来帮过忙,可是会这门手艺的人在上海少之又少,多是随着移民过来的外国公民,而他们是不屑在中国人店里打工的。
如萍只能寄希望于玉真早点学会,她现在每天都亲力亲为,只有李玉真帮忙,这又是个细致的工作,容不得不急中精神,有时可云也能帮她打打下手。
蒋修文和李副官也曾经跃跃欲试地想帮忙,对于端只盘子都能出错的人,如萍可不敢用他们来检验烤箱的质量。
又一阵清风吹过,她轻轻地皱了下鼻子,蒋修文起身,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正要给她披上,一声清亮的招呼打断他的动作,也足够吵醒正打瞌睡的人。
“修文,原来你在这里!”
赵旭是知道蒋修文一直围着陆如萍在转,却没想到这个时间他们也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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