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指了婚,太学就不用再去了。
弥生如今只管待嫁,别的什么都不必做。
阳夏传了消息来,母亲已经着手给她置办嫁妆,至于对这门亲满不满意,只字未提。
她能猜到家里人的法,十有八九都觉得她是低嫁了。
旁的不说,单填房这一宗,首先就大大的不称意。
可是也没法儿,这是指婚,没有挑选的余地。
莫说是个王侯,就是个乞丐,不是也得嫁么
夫子和王家女郎的旨意也颁布了,他假托伤势毫无起色,没有进宫谢恩。
倒是王宓来得越发勤,充分展现了温柔体贴的贤妇风范。
他们相处得怎么样她不知道,那天过后也没再见过他。
只听皓月说起,王宓一到他就装睡。
人家午后过府,等上两个时辰,他却可以一直睡到傍晚。
弥生痛到麻木,痛到不敢直视。
痛得久了,渐渐也就习惯了。
坐在梅子树下远望,天是潇潇的一片蔚蓝。
快进五月了,间或听见虫蝥细碎短促的叫声。
一只长脚蚱蜢从草丛里钻出来,略停了停,三两下就纵远了。
现在才知道,原来苍老只需要一夜。
她想起随园里的梓玉,她应该是偷偷喜欢着二王的,那么沉寂的活着,是因为无望。
透过她可以到以后的自己,弥生无奈的叹息,女人太专情,伤得总归比较深。
日影斜照在膝头上,晒久了有点炙痛。
她挪了一下胡床,坐到廊檐下的那块阴影里。
上房的前后门洞开着,院子里的景致也能瞧得见。
隐约听到外面有说话声,抬头了,是佛生带着仆婢从甬道那头款款而来。
那天宫宴后就没有见过她,现在想想,也不知在空忙些什么。
她家里有病人走不脱,自己没能过府,现在竟让她来探她。
弥生很愧疚,忙起身来迎她。
佛生把身边人打发了,老远就伸手来牵她,笑道,“我这一向不得空,昨天才听说了你的好消息,可要恭喜你了。”
弥生感到难堪,怏怏拉她坐下来,“你在邺城好长时间了,我说要去你,总是这样那样的事耽搁了,阿姊别怪罪我。”
“各人有各人的忙处嘛”
佛生道,“这下子更没功夫了,要操持大婚事宜,且有阵子乱的呢家家嫡母那头开始筹备了么回头我也凑个分子给你添妆。”
弥生推辞不迭,“你当门户不容易,我不能要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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