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禧:“人睡着了还能中暑得晕过去?”
“中暑后不醒人事,就跟睡着了一样,只有你过去了,才能分辨得出哥是中暑了,还是睡过去了。”
楚旸这一神奇的论断,直接将姜禾禧问得脑子都短路了。
她思来想去,觉得他这话说得很有道理。
楚旸一边给她装水装风扇,一边嘴上叨叨地念个不停:
“哥哥们这几天都很辛苦,好几次从村长家开会回来都凌晨一点了,第二天又得起个大早,去村委布置工作。”
姜禾禧接过他递过来的手提袋,推开车门道:
“我去看看他怎样了。”
正午的日头晒过去后,暖风渐起,麦浪翻腾,榕树顶上的叶子也在扑簌簌地响。
颜阶睡醒后睁开眼,对上的就是婆娑树叶渗下来的点点光斑,他偏过头,一秒目眩之后,再次看到的便是坐在风口上的姜禾禧的侧影。
那是被钝击之后全身过电的感觉。
她只是抱膝坐在了榕树底下,风起麦浪,柔缱地抚弄着她的落发,明明那张脸沾染了石灰而灰扑扑的,一双眼却无边潋滟得分外勾人。
蝉鸣悠悠,热浪滚滚,都抵不过他胸膛里的炽烈滚烫。
这是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午后。
在这无边旷野里,盛夏将至未至的时令,那些暗涌的悸动全都汇流成身体里流淌的血脉——
颜阶从未如此看清过自己的心意,他喜欢姜禾禧。
面上忽然传来阵阵凉意,他回过神来,抬眼望向了她:“你怎么过来了?”
“楚旸怕你中暑,让我过来守着。”
姜禾禧拿回电动小风扇,对着自己呼呼大吹,“然后我发现你这里是整个旷野的通风口,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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