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咬紧了唇,别别扭扭地躲开脑袋:“你好了?”
“嗯,好多了。”
岑非见时光不让自己碰他的伤痕,就改去握他的手,对方挣了两下没挣开,也就只好由着他握住了。
时光不知所措,又无可奈何。
他现在基本能确定,岑非确实是在碰瓷他——那些因过敏泛起的瘢痕大概是真的,可显然刚刚那副要窒息的模样是装出来。
他有些生自己的气,气自己明知道岑非在耍他却气不起来这件事。
岑非显然注意到了他的不悦,忙道:“对不起。
我只是刚才看到你紧张的样子,觉得有些开心,可细想一下也知道这是在自欺欺人。
现在的我在你眼里,大概和五年前路边碰瓷的那个老头一模一样吧?”
时光偏开头,拒不回答。
“可能连那个老头都不如。”
岑非见他不说话,自嘲地笑笑,“毕竟他只是陌生人,而在你眼里我是你的情敌,你大概比较希望我去死。”
“没有。”
时光即刻否认,“我没想过让你去死。”
“我知道,你从来舍不得任何人去死,除了你自己。”
岑非说。
时光一惊,猛地看向他,在触上岑非镜片后幽深的目光时,他突然有一种感觉,仿佛面前这个男人早已看穿了他所有的心思,洞悉了他所有的悲观与怯懦。
岑非又说:“五年半前你以为自己要死了,所以选择离开我。
现在又是为什么要离开你弟弟?”
时光心如鼓擂。
他突然感到危险,直觉再和这个男人多呆一秒都是不应该的,一次次筑起的心防仿佛在他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下就会瞬间崩塌。
他本能地相信了岑非的话——自己以前大概真的是爱他的,任谁在面对这样温柔的凝视和直扣心扉的问询时,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时光急匆匆地对出租车司机说:“师傅,麻烦您我要在这边下车。”
“前面路口就到了,不要急,红灯。”
司机说。
“你是不是开错路了?”
时光看了看窗外,眉头不自觉皱在一起,“前面不是人民医院。”
“不是去私立医院吗?”
司机疑惑,“那位先生讲是去私立医院啊。”
“是私立医院没错,谢谢您。”
岑非说。
“……”
时光越发感觉到危险,他甚至连岑非是什么时候让司机改的道都没注意到,“为什么……”
“因为不用排队。”
岑非握紧了他的手,“那家医院的医疗设备是全市最好的,而且我有一位好朋友正好是那里的脑肿瘤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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