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光坐在花园里的观景亭,穿一身石青色湖绸素面袍,环佩叮当,墨色长发束起,戴了一顶嵌玉银冠,一身风流倜傥,正闭着眼一晃一晃,听着那带着面纱的女子奏曲,好不惬意。
少爷,少爷,青阳捕快带着您的孩子上门认亲来了。
张富贵的声音不仅有着急还有惊奇。
叶天光睁开了桃花眼,那双含情的眼里先是闪过难以置信,然后变成了慌乱。
没错,连他自己也觉得是不是他遗落在外的种。
哪个该死的女人?
美人手指按住琴弦,错愕的目光朝叶天光看去。
既然公子有事,抚儿便不打扰了。
琴抚是乐坊的,叶天光是她的常客,现在横空出世个孩子,叫他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只能无奈着人送送她。
叶天光火烧屁股地往厅堂跑去,一路提着衣摆,把扇子别在脖子后边,还未站定便问:哪儿呢,孩子?
叶可卿一时竟然有些近乡情怯。
她紧紧地捏着褴褛破旧的衣服,站在叶天光面前,打量这个丰神俊逸的男人。
一声爹,从未冲眼前人喊过,哽咽在了咽喉。
她的爹死得早,据说在她未出生之前就死了,爷爷本就只生了他一个,也只能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把年纪也得一个人撑起叶家。
而爹的英年早逝便造成了叶家在爷爷去世后没有男丁的尴尬局面,远房亲戚虎视眈眈。
齐管家有些话说得没错,如果没有赘婿给她撑起叶家,按朝廷律例,整个叶家她都得拱手让人。
她在打量叶天光的时候,叶天光也在看她,他上上下下把她看了几遍,逐渐皱起了眉头。
随后叶天光一脸见鬼地指着自己,拔高了声音问青阳捕快。
我的孩子?
青阳捕快犹豫了一下:是,她说你是她爹。
哈?叶天光无语道,我说,这小乞丐胡闹,你个当捕快的也跟着胡闹,小爷我才十七岁,要有孩子等等我算算,也最多一岁吧
青阳捕快内心腹诽:并不想知道你多少岁有这种事情。
爹爹
叶可卿伸出手拽住叶天光的衣摆,抬头仰望,目露孺慕,打断了他的话。
叶天光低头凶狠地瞪她一眼,别乱攀亲戚。
随后,他嫌弃地用扇子挑开叶可卿的手,看着衣摆上黑乎乎的手印,沉默了一瞬,咬牙开口:哪里来的小叫花子,还不给爷撵出去。
青阳安康皱起了眉头,拉起叶可卿的手要走。
叶可卿却突然死死抱住叶天光的腿。
爹爹,我终于见到你了,我真的是你的女儿,你小名叫豚豚,爷爷一直这样叫你
住口,小叫化子,我不管你哪儿听来的这些,想做我女儿,下辈子好好研究投胎这门学问。
叶天光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已经忍耐到了极致,他不好过多责备青阳捕快,只能冲着小孩撒气。
就是因为她,他好不容易邀请到了琴抚姑娘,今日还没有待上一首完整的曲子,更别说一亲芳泽,就全被毁了。
他掰开了叶可卿的手指,也把她的一腔热情浇灭了大半。
爹爹。
你别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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