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他性格内向,不善于交流,工长又是个比较张扬的性格,他尤其不喜欢跟工长沟通,就再次被误解,说他不够灵醒。
晳斌树知道了原委,一番语重心长的畅谈,引导他树立自信,轻装上阵。
慢条斯理的言语,如春天细细的雨丝,润泽了他的心田,让他很快走出阴影。
楚大泉,在工友眼里,像个书呆子。
工余时间,大家都在班组里喝茶闲谝,他就悄悄翻过厂房窗户,夏天躲在树荫下,冬天窝在向阳的墙角处,全身心地钻进书本的字里行间。
晚上,更是他潜心读书的好时辰,桌子上全是他的书籍。
子夜时分,理自力一觉醒来,朦胧的视线里,他还在静默地伏案用功。
就催他说,身体要紧,该睡觉了,上午还有活呢。
他总是笑着回话说,不好意思,影响你休息了,一会就睡。
长时间的坚持,就有管不住自己嘴的,说长道短。
先是他的顶头上司,工长看他不顺眼,说这小伙子有点不合群,人上着班,心却钻在书本里,小小年纪,挺深沉。
还有的人,背后议论他:这娃,不安心工作,还想咋样?
每个礼拜天,是他最高兴的日子。
早早吃过饭,坐15路公交车,到市中心的新华书店,精心挑选几本书回来。
他的工资,要补贴家用,还硬是省下来块钱买书。
有一回,坐上车,一头钻进新买的书里。
女售票员报了两次站名,他都没意识到,一直低头看书。
车到了终点站,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问:“这小伙子,你到底去哪里,终点站都到了,还不下车?”
他这才回过神来,说:“不好意思,我是检修厂的,忘记下车了。”
“那现在只有再坐回去了,给我两毛钱补张票。”
他掏了半天,手也没从口袋里拿出来,每回去书店,他都是可着口袋里的钱买书,现在只剩下一毛钱。
女售票员看他磨磨唧唧地,说:“不会是连买票的钱都没有吧?”
无法回避的问话,他只能老实地回答:“确实是钱不够了,我口袋装的钱都买书了,只剩了一毛钱。”
她瞧着他,不满二十岁的样子,脖子上长着大大的娃娃头,一身洗的白的劳动布工作服,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有点怯怯的右手,不停地在口袋里动着,咋看也不像是街皮二流子。
就连声说:“算咧算咧,这回的车票免咧,以后记着到站下车。”
他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回答道:“一定一定,谢谢,谢谢。”
他相信“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的格言,给自己制定了读书计划,每天至少万字以上。
冰心的散文集,鲁迅的杂文集,还有朱自清等名家的名篇,他读的如饥似渴。
古城一位作家关于写日记的话,在他的大脑里,烙上了深深的印记。
他一边读书,一边坚持写日记,心血来潮时,还模仿写几行小诗,小小说之类。
有《道岔》小诗,竟在铁路局《绿灯》杂志上表了。
这极大地鼓舞了他的勇气,后面6续有豆腐块的文章,在当地报刊上6续表。
他取得的成绩,很快得到认可,工作岗位就调到党办助勤。
接着,采写的长篇通讯《伤病摧不垮的人》,使他实现了从工人到干部身份的跨越,成为单位党办的宣传干事。
磨开了的笔头,似乎再也收不住了,又一篇《十年磨一剑》的长篇通讯,上了《古都工人报》头版不说,还获得了大赛一等奖,这就渐渐地有了点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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