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忘再三解释,“她脑袋都埋在水下,哪有这样沐浴的?很是奇怪。”
“唔……那姑娘好看吗?”
这不是重点……“儿子没注意。”
“那你脸红什么?”
……“娘。
食不言,寝不语。”
凌老夫人笑了笑,看他明明红着脸又装作若无其事,一本正经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拿儿子打趣是老头子死后唯一的乐趣。
凌无书又看了一眼自己娘,眼神停留在她手上,责备地对谢惜道:“谢叔,我吩咐过不许娘碰她那一堆家伙。”
“我又没碰。”
凌老夫人赶快否认,说完又偷偷去看自己手脚,脸,头发,不知哪里露了馅。
“您指甲缝里,有些脏。”
“……”
没等凌老夫人说话,谢惜赶紧替她解围,“回大人,老夫人只是看兵器有些脏,擦了擦罢了,并没有舞刀弄棍。”
“擦完了不就要开始舞了吗?”
凌无书还记得在练武场上第一次看母亲耍红缨枪时是三岁,小奶娃拿着桃木小剑跃跃欲试要当个小将军,一柄枪头飞来,正中小萝卜头头顶的丸子发髻,吓得他当场尿了裤||裆,从此母亲怎么威逼利诱,他就是不肯习武,凌老夫人还责怪他爹带傻了儿子,害他只知道读书。
十岁时母亲练越女剑,一招白猿问路扑到树上,树枝被压断,稚子赶去救母,老母亲整个压到他身上,扭伤了腰,而他则摔断了左腿,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十二岁时母亲玩流星锤砸倒了兵器架,儿子被压倒在架下,右腿被压断又躺了一个月。
十五岁时母亲耍双刀脱了手,一只刀擦着耳边飞过,失聪了三个月。
……凌老爷子十年前就明令禁止夫人习武,甚至写在了家训上,可夫人怎肯听他的,依旧耍地风生水起。
老爷子亡故之后,儿子将这一禁令严格继承了下来,可母亲还是阳奉阴违,偷偷将她那一箱子宝贝从京城带到了涿州。
“这次就算了,谢叔,母亲年纪大了,劳烦别让她再碰这些危险的东西,谨记谨记。”
凌无书不敢责备母亲,只好去说谢管家。
谢管家躬身答应,凌老夫人则是低头研究着自己的指甲,明明只是右手食指和中指有一点点污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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