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世子不敢看身下的狼籍,打了个喷嚏,扯扯柳残梦的头发:「喂,你不冷吗?」柳公子鼻息匀匀,双手紧搂着祈世子的腰,竟似睡着了。
脑袋趴在他心脏处,压得胸口闷闷的。
祈毫不客气地推开他的大头。
被迫离开舒服的姿势,柳公子不满地哼了声,又将脑袋挪回祈世子胸前。
光线比之前明亮了点,隐约可见柳残梦眼圈下黑重的阴影和些许憔悴的脸颊。
习惯之人几天不睡也是等闲之事,断不会如此憔悴。
难道,从那日自己离开后,他都没有休息吗?心下微微有些堵塞的感觉,祈清咳了两声才顺畅过来——啧,几天没休息还能将自己折腾成这样,该说柳残梦的怨念与执念太强了,还是自己太大意了?都吃这么多次亏还敢大意,祈情你这不受教的笨蛋!
又打了个喷嚏,转回祈世子的心思。
当务之急还是先回房再说。
天亮了,就算有暗卫守着也难阻止其他下人进出。
悠悠之口难以杜绝,万一柳公子又狂性大发在这里再做几次——他才不要光天化日下演活春宫给人看。
能屈能伸的祈王爷咳了咳,放柔音量:「夫人,夜寒露重,仔细着凉,我们回房去吧。
」睁开有些朦胧的眼看了会儿,柳公子冷笑:「你又想骗我。
」「指天起誓,绝不骗你。
有违此誓,天打雷劈,让你做到死。
」祈王爷痛下毒誓,只望柳公子肯信自己这次是多么真诚可信。
柳公子还是一脸不信,只是黎明风凉,吹得人遍体生寒。
终归是快入冬的时节,习武之人再寒暑不侵,吹了一夜也是难受。
他低头想了想,从地上纠缠成一团的衣服里找到那副钢枷:「你戴上它,我就信你。
」你还真的带着啊!
祈王爷额角青筋直跳,想都不想就要拒绝。
只是天色又亮了点,周围一草一木渐是清晰可辨,连石桌上沾到的凝固液体也都能看清……将微薄得可怜的面子与同样稀薄得快没存在感的底子各自想了想,祈王爷挣扎了半天才道:「……扣吧。
」柳王妃完全不用挣扎,咔嚓一声利落扣上祈的双腕,抱起真气受制的祈王爷,双双光着身子回有匪君子阁。
「药师又走了?!
」「是的。
」说到这,银两想到什么一般,啊了声:「对了,昊帝座走前有托人传话给王爷。
」「什么话?」祈急急追问。
「解铃还需系铃人。
」「就这样?」「就这样。
」「没了?」「没了。
」祈世子顿时泄气地又沉回水里,好半天才哀叹:「彼苍天者,何断我路!
」「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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